一闻此言,却不想马氏的眼泪忽掉了下来。建功和建业顿时慌了,忙在一旁相劝,同桌之人的都是村里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也都帮着安慰。只见马氏怀中的小孩儿伸手替母亲擦着泪,奶声奶气道:“小娘舅们坏,恐吓俺阿妈!”
特地而来的周直嘿嘿一笑,端起一只空碗,倒满酒递给李四,随后又本身倒了一碗酒,举起道:“兄弟你莫要见外!可惜我昨晚没有下山,不然亲见兄弟你手刃仇敌也是一大快事!来,满饮此碗,一来祝你大仇得报,二来道贺你高升!”
账房先生呵呵一笑,显是一大早见惯了受众如此反应,渐渐解释道:“你随军出征,按比例均分得银钱总计十四贯五百六十文。因你是盗窟头子,按例更加,故实领二十九贯又三百五十文(七百七十文为一贯),另有一百贯是寨主特地奖赐给此役立有大功之人的,除你以外,另有两位新晋头子得此殊荣,故而此处一共是一百二十九贯又三百五十文。李头子,烦劳贵手,且请署名!”
此时两个后生见马氏递过水来,面上都带着一丝惭愧之色,嗫嚅道:“姐,畴前俺们对不住你,小保正欺负你时也没帮上甚么忙……”
“李头子,这里是纹银一百二十九两,别的有铜钱三百五十文,且请收好!”账房先生将事前称好分量的纹银交予李四。
“四……四……姐夫,是俺们不好,说到姐夫杀人,把姐姐给吓哭了!”建功和建业耷拉着脑袋,认错道。
“建功,建业,都忙活一宿了!来,先喝点水!”
这两个对周遭环境较着另有些拘束的后生,在听了马氏的话后,赶紧点头把喝水了。待放下瓷碗,两人望着满桌子堆得如同小山普通的美酒好菜,都下认识咽了咽口水。建业有些孩子气的问道:“姐,你和姐夫在山上每天都吃这些啊?”
马氏闻言一愣,满脸不信赖的神采。正在这时桌边来了几人,手里都端着菜,世人只当是伙夫上菜,都没理睬。唯有李四一惊,仓猝站起,对着此中一人拱手道:“怎好叫周大哥亲身上菜,俺来俺来!”说完忙接过新添的酒菜放在一旁。
马氏止住两人,摸着两个孩子的头道:“建功、建业,别总感觉对不住姐!你们还小,再说那晚要不是你们连夜报信,俺和你姐夫也逃不脱啊!姐在山上除了你姐夫外甥,就你们两个亲人了!畴前的事都别提了,来,把水喝了啊!一会记取别吃猛了,谨慎肚子受不了,今后啊这些东西够你们吃的!”
在这片彻夜未眠的沙岸之上,本来喧哗的氛围渐被氛围中弥漫地喜庆所替代。只见熙熙攘攘的百十张大圆桌,见缝插针的摆放在滩前如山普通的粮草堆中,此时早已满满铛铛地坐满了盗窟里新旧能人。
见浑家发怒,李四顿时焉了,赔笑道:“是俺冒昧了,大姐莫怪!”说完见桌上世人都望向本身,脸上一红,咳嗽了声,号召道:“吃啊,大师都吃啊!莫要拘束,俺过来时那边早吃了起来,大师还等甚么?”
账房先生是个好脾气的,笑着分辩道:“那是天然!不但你有,昨晚似嫂嫂这般在伙房帮厨的家眷大家都有,嫂嫂如果今后情愿持续在伙房帮厨,可去伙房周头子处报个名,今后便持续享有封赏资格!”说完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又道:“嫂嫂若愿去伙房,白日里有专人照顾孩子。只是寨主有叮咛,来去皆由志愿,不成强求!”
一时候氛围热烈起来,中间几桌坐的也都是才上山的老乡,看到这桌动静大师也跟着动了起来。
闻言,马氏忙把脸一擦,嗔道:“俺是替公公婆婆落泪,你却瞎扯甚么!”
“大姐,俺杀的是俺家仇敌,他们把咱害苦了不是?恁地替恶人掉泪,值不值?”李四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