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见状在一旁笑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不如兄长且说,我来写罢!”
“哪知便被他们迷翻了,厥后醒了就见本身躺在肉案上,被那厮砍断我手臂后,我又痛昏了畴昔,不想竟得天佑碰到官人。现在想想,汤隆心中只觉荣幸非常!想我若不是叫这黑店麻翻,岂不是在路上白白与官人错过,倒枉送了我兄长性命?现在既能在这店里相见,定是老天有此安排,汤隆断臂也无牢骚,只求官人再施援手,救我兄长一条性命,我汤隆今后就是做牛做马,也要酬谢官人大恩!”
“官人,你怎生也在此处?此遭莫不是叫汤隆与众位兄长在地府相会?”
王伦初见汤隆时,因他畴前轨迹中做过的那些胡涂事,一向对他不冷不热。当今见他救兄心诚,哪怕本身断臂也在所不吝,心中原有的成见垂垂消逝,此时方才真正把他当作了能够亲信相托的兄弟。
广惠还将来得及答话,便见这时汤隆醒了,大师仓猝围了过来,只见王伦上前扶住汤隆,道:“兄弟!你且宽解,那些歹人都叫鲁提辖一发除了,你现在安然了!”
王伦和鲁智深见状便上前跟广惠道别,其间王伦问了一句:“大师这番倒是去往哪个方向?”
见广惠说要往西北而去,鲁智深想到一事,便道:“既投西北而去,有劳贤弟,返程时且帮洒家带个口信与那少华山的史进头领!”
王伦见广惠说得这般必定,也垂垂安下心来,又跟他谢了,扶起汤隆道:“兄弟,有大师的秘药,你这番铁定无事了!”汤隆见说便要翻身起来想谢,大师那里忍心看他折腾,忙将他按住,王伦怕他还要多礼,只问道:“兄弟,且与我说说你兄长如何了?”
汤隆闻言大喜,道:“不想官人竟是济州道上的头领,我兄长这回有……”话说到一半,一口气接不上来,便又晕了畴昔。
“直比及早晨,好歹叫我碰到一个相善的差拨出来,小人上前各式要求,又是大锭金子奉上,那差拨好不轻易才透了一丝风,只说上面有性命令要办我兄长,小管营倒也晓得此事,只是管不了。小人见说当时就惊得目瞪口呆,彷徨无策,又使钱请他迟延一二,此人好生难堪,但看在金子的份上还是应了。小人回到住处,静下心来想想,还是只要官人能救我兄长,因而我便连夜出城赶往东京,本日天方亮便到这坡上,想用点饭食再赶路,哪知……”
王伦望着这个神采惨白的麻脸男人,长叹了一口气,扶起他道:“兄弟,事到现在我也不瞒你了!我不是甚么官人,只我便是济州梁山川泊上的头领,今次下山实为策应林教头的家眷而来。只是此事奥妙,不成轻泄,故而前些光阴在东京时没有明言,还望兄弟莫要见怪!此番我等来此孟州,定会想方设法救你兄长出去,你只宽解养好身材,切勿忧愁!”
那广惠见王伦深思很久,开言道:“王首级,不想梁山大寨上来往的尽是这般义气的豪杰子,倒叫小僧眼热,只是如有效到小僧处,固然开口!”
两人闻言一阵大笑,王伦便入内寻了纸笔,又把那墨磨开了,道:“今后闻传授要在山上开个书院,兄长无事时能够去坐坐。”
那广惠豪放一笑,道:“如此美意难却,我便同哥哥上山去也!只不太小僧还要耽搁一些光阴,不知两位哥哥意下如何!”
这时广惠赶紧伸手入怀,取出一盒药膏,递给王伦道:“王首级,这是我寺中秘制的金疮药,专治筋骨外伤!”王伦连宣称谢,接了过来,那广惠又上前查探了一番汤隆的伤势,用非常必定的语气道:“这男人的伤口措置得及时,看模样又拿火燎过,理应不会化脓。过一两日便可将我这药膏涂抹上去,再找个医馆,开几服补药,定可保他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