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冲闻言心中巨惊,不想此中另有这般紧急情事,那鲁智深都没有跟他说过这些啊!当下心中也不晓得是一种甚么滋味,只觉百感交集,又是光荣,又是感激,更有那无尽的懊悔!只见他此时双眼赤红,对着王伦又是推金山倒玉柱的要拜,这回王伦学了乖,拉着縻貹和焦挺三人一起拦住林冲,哪知这林冲铁了心要跪,直叫这三人联手都没拦住。那縻貹心中大惊,直道这个男人怎生这般大力量?
“哥哥!”只见那军官满眼是泪,只喊了一句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拜到底。
刹时这队马队奔驰到跟前,一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军官挥手止住马队,问道:“梁隐士马在那里?”
林冲见王伦问他,这才开了金口,忿忿道:“这些公差觉得我等是济州官兵,拦路求救,要来捉哥哥,小人一发将他们都抓返来了!”
却见此时林冲望着娘子,眼泪就流了下来,哽咽道:“都是我拖累了你!”
只听那张教头道:“贤侄当得小婿一拜!”说完连本身都缓缓拜了下去,道:“就是小老儿,也要拜你一拜,深感贤侄成全我一家团聚之厚恩!”
这些民气中策画着,行动却也不慢,都是伸手大喊道:“我等乃是郓城县的公人,这边旅店中有梁山贼寇,只要戋戋数人,犒军爷们帮手访拿则个!”方才王伦底子没有表白身份,此时这些人装腔作势,用心将局势说得严峻些,恐怕这些官兵擦肩而过,不肯相帮。
且说王伦和林冲一家在地上对拜很久,硬是无一小我敢上前相扶,就连縻貹和焦挺这般的莽汉都觉此时不好上前,只在一旁静观。目睹这般景象对峙了好久,这时徐宁娘子出言道:“林家mm,你们一家子这般叫王头领怎好生受!你们如果不起他如何起得来?mm,你要再不起来,莫非要姐姐这个大肚婆来扶你?”说完又转头看了丈夫一眼,怨道:“你们这些人也是,也不晓得上前搀扶一把!”
“兄长,小弟一去两月,幸不辱命,现在完璧归赵,总算叫兄长一家团聚了!”王伦上前要扶起林冲,可此人如巨石普通粘在地上,直难以撼动。
那林娘子也早哭成一个泪人,梨花带雨对夫君道:“要不是除夕夜叔叔在房梁上救下我,我我……我只怕……就再也见不到大哥了!”
“要不是念在你这厮另有一丝孝心,我便如杀猪宰牛般放净了你那一腔民脂民膏!滚归去跟朱仝学学如何做人罢!另有你们这帮差狗,似你们如许的东西我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若再看到你们这厮死性不改,刀下毫不包涵!都滚!”
恰好这时张教头出来,王伦转头道:“教头,这……”
林冲闻言如招当头棒喝,直楞在当场,过了半晌,他眼中的赤红渐渐褪去,身上的那股戾气也转而消逝不见,只听他道:“不管林冲将来是甚么身份,哥哥永久是林冲的哥哥!”
縻貹见说,火从心气,爆喝道:“雷横你个王八蛋,我智囊哥哥美意放你一条活路,你转眼就卖了我智囊哥哥,看来你是一心求死了!”
在王伦的大喝声中,只见这些鼻青脸肿的衙役们,相互支撑着连滚带爬的撞出旅店大门,这些人中就属雷横伤得最重,因他被縻貹重点照顾,此时浑身高低没有一块好肉。那张脸上便如开了炸酱铺子普通,红中带紫,紫里发黑,而上面那张嘴则更是肿得如同猪肠。这位非常狼狈的雷多数头此时正给人架在肩上,两条腿弯得像个陀螺般在地上打转,却那里另有一县都头的风采,只见昔日里八面威风插翅虎现在完整沦为了落毛鸡。
王伦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