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勥只是眼巴巴的望着王伦,老父的一线朝气便捏在此人手上,由不得他不上心。只见王伦环顾世人一眼,开言道:“我大寨每月四次在水泊周边义诊,向来不分凹凸贵贱,只是来者不拒,也从未有见死不救之事产生。此时我家縻貹已然安然返来,贵我两边也未曾大动兵戈,这个梁子便算揭过了,何况兄弟你只是尽义气,此事重新论起,也与你也无多少干系。既然你老父亲有疾在身,尽管带他上山医治便是,却与你上不上我梁山,并无干系!”
“这个天然!我与王盟主本无仇隙,现在縻貹已归,天然朋友宜解不宜结!”王伦望着李助回道。
李助见说神采非常玩味,很久方才笑道:“师弟,你可别反手便将我荆湖虎将拐跑,叫师兄在盟主面前难以做人,你却不知,他方才还抱怨了愚兄半天!”
那李助见林冲也在此处,略有些迟疑,但又想到他俩的情分,心觉本身倒也不消避他,便见他一上马,立即拉着王伦手道:“幸亏师弟还在此处,不然叫愚兄那里去寻你?哈哈,不想名震江湖的白衣秀士竟然是我师弟,真是无巧不成话,早知就不拦那縻貹了,你说我们两家只顾对掐个甚么,却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么!”
都说宦海上人走茶凉,但在官方,只要肯至心为百姓做事的官员,哪怕千年以后,仍被百姓口口相传。想这萧嘉穗某曰偶至荆南,发明本地人思慕其上祖仁德,直把他非常恭敬。他便留居于此,此人襟怀豪放,志气高远,度量宽宏,体力过人,技艺精熟,乃是非常有胆气的人。凡遇有肝胆者,非论贵贱,都交结他。故而才有曰后独力夺城一幕。
哪知对方这番话却大有深意,心中有些不解,只是初度见面,此时又不是说话处,便见萧嘉穗收敛心神,当即只是拱手道:“既蒙不弃,小可愿承先祖之夙愿,挺身为百姓百姓出些微薄之力!”
说到这里,萧嘉穗顿了顿,直望着王伦道:“萧某此生,非为功名繁华,闲时便在荆南小住,如有兴趣时,便纵游江湖,闻得近曰梁山泊有个不世出之真豪杰,视百姓如同亲眷,小可生出渴慕之心,便想前去一见,哪知正巧在此赶上仁兄,倒也不消你去荆南,我去京东了,如此岂不是老天有眼,叫我命里与尊兄该有这番缘分?”
王伦见说心中一动,沉吟半晌,旋即道:“我归去以后,便叫人去登、莱两州查探一番,如有切当动静,不管成与不成,定给你……师兄回个动静!”
王伦朝袁朗点头表示,两人赶过来问他何事,马勥见是王伦,愤怒忿的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跟着王伦过来的焦挺忍不住怨李逵道:“铁牛胡说甚么,哥哥岂是王庆那种人!”
“那愚兄归去便派人到师弟盗窟静候佳音!”李助笑道。
“哥哥,你方才说不忙回山,但是另有其他事情?”林冲见大事已了,扣问王伦接下来的筹算。
望着这条磊落男人,王伦心中只觉有些可惜,但事已至此,他也不肯能人所难,只是道:“兄弟莫要往内心去,常言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能事事保全,你且归去带老父上山去罢,我一时还回不得山,你尽管报我的名字,我山上智囊闻焕章会给你安排安妥的!”林冲见说,暗道哥哥莫非另有筹算?
“不必叫师兄的人白跑一趟,贵处马勥马寨主的老父犯病,他要带父亲上我盗窟治病,有了动静,请他带回便是!”王伦回道。
王伦闻言大喜过望,听他话里的意义,十有**是肯了,当即回道:“想王某不过一介落第墨客,身上也无非常本领,蒙众兄弟厚爱,汲引与我坐了一山之首,我既得安生,却不肯苟活,当今大宋恰是风雨飘摇之时,外有强邻觊觎,内有妖孽当道,将来国本摆荡,还不是百姓遭殃?今蒙厚爱,如若得了中间襄助,却不是王某之福,梁山之福,京东百姓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