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爹回道:“既如此赵都头请上座,萧安,看茶!”
几匹奔驰的骏马突破了集镇内的宁静,顿时的人都是缁衣高帽,携挎腰刀,都是副县衙都头捕役的打扮。有几个庄农见是衙门捕吏,惶恐间赶快闪至一边,待奔马远去还手搭着凉蓬远眺,心想集镇里是谁犯了官司,竟然轰动了官府。
雷贲话音刚落,萧府有三两个管事便出言拥戴,萧老爹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却并未言语。
正值初秋,夏暑的热意却未完整褪去,轻风缓缓,有很多农闲的庄汉敞襟露胸,扇着风话着家常,或是寻个酒坊并卓喝上几碗村酿黄酒。
萧唐摇着头,悠悠说道:“那陈四耍钱好赌,又常与人打斗肇事。集镇里庄户只是怕他,却不敬他。这类人如果做了都保正,岂不是更放肆放肆?”
“我感觉不当!”俄然有人说道,萧府里敢对雷贲有所非议的只要两人,萧老爹没有发话,那人便是萧唐了。
送走赵都头后,萧唐唤过来萧义,问道:“我且问你:请个枪棒西席需使多少钱?”
赵绅回道:“恰是如此,且不说这缉捕贼人固然咱的分内之事。可宗城县各乡、集、村、府繁多,县衙也就那些人手,若俄然有贼人肇事端咱不免力有未逮,这事还望萧老爹好好考虑考虑。”
可在江湖上有些名头的豪杰,要聘每月少说也要拿几十两银子来做酬薪,若被收做入门弟子还得另贡献些好处。另有些赋税殷富的大庄大寨名分上聘的西席,实则招得些奢遮的武人坐镇一方,此类教头一年下来也能拿个千来贯报答。”
宗城县置的孤老院(养老院)、安乐坊(后改名为安济坊,布施医疗机构)便设在萧家集,萧老爹为使高低佩服,还捐济了很多银子,是以宗城县官吏都对萧老爹较为恭敬。赵绅忙抱拳道:“萧老爹客气了,咱本做的就是驰驱繁忙的差事,多赶些路也没甚打紧的。”
萧老爹又长长地“嗯”了声,说道:“既如此我便再信一次。”说罢萧老爹转头对赵都头说道:“赵都头,犬子虽恶劣,却也故意做好都保正这差事。我看便让他尝尝吧,不知都头意下如何?”
赵都头听个愣怔,谁还听不出你们爷俩这是在唱双簧着明贬暗捧啊?他也听过萧唐畴昔的名声,虽说对这锦毛獒没甚好感,可都保正之职本就是由乡间乡里为主推举的,他不过是因萧家集都保正有了空缺,过来知会一声,至于你们萧家集选谁做都保正,还不是萧老爹你说了算?
这些都头捕役却直驾马到了集镇内的萧府,萧老爹、雷总管并萧唐等人早已恭候多时。
萧老爹冷哼:“谁知你是不是打的诳语?招募西席教习、按期堆积乡众演练、巡检集镇东西防事……这些你都做获得么?”
萧老爹起家施礼道:“那我就不留都头了,吾儿代我去送送都头。”
萧府内的几个管事都不由咧了咧嘴,要说放肆放肆,你这锦毛獒当时才更过分吧?
萧唐拍着胸脯,朗声道:“天然做获得,孩儿就在父亲眼皮底下行事,哪还敢偷懒讥笑?”
宋朝保甲法所制:村户十家为一保,选一报酬保长;五十家为一大保,选一报酬大保长;十大保为一都保,选为众所服者为都保正,又以一报酬之副都保正来斡力督使本地的乡勇。
长久的沉默后,雷贲轻咳了声:“萧老爷,赵都头,我倒有一人保举,就是咱车行的车头陈四,他耍的手好枪棒,论手腕在咱萧家集算得上妙手,并且做事用心卖力,督管乡勇也能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