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唐等人在周通的安排下酒足饭饱又安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周通又将寨子独一的两匹马送给萧唐和苏瑾娘等人,对萧唐说道:“苏女人身娇肉贵的,这马就送与她骑免得劳累,另匹顿时驮着些御冬衣服,谨慎别在染了风寒。”
在另一间缧绁中,萧老爹闭着双目,正襟端坐,他桎梏加身,身陷囹圄,四周阴暗萧杀,在这可骇的环境下冥冥中仿佛还能闻声鬼哭惨嚎,可萧老爹却仍然似一支傲骨苍松,自有股不容侵犯的严肃。
看周通义愤填膺,胸膛还因愤恚而一起一伏着,苏瑾娘站起家来,向周通盈盈拜道:“多谢懦夫仗义脱手,小女子铭感五内。”
萧唐、武松等被周通请上了盗窟,这才得知本来他们所到之处已是间隔桃花村不远,而周通这落草为寇的买卖还属于“初期创业”阶段,这盗窟不过被些栅栏围住,十来间简易的草屋,手底下也不过五六十个地痞出身的喽啰,与其说是绿林匪盗,不如说是三五成群的一伙蟊贼。
可哪想获得那萧冒昧然转了性,以后老爷你也和他垂垂冷淡我,倘若没有这等事,倘若我不掌控住此次机遇,老爷你说萧府上可再有我的立锥之地!?我,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老爷?这称呼就免了吧!乙室孛奴(雷贲的契丹名),我向来没有把你当作下人......”萧老爹背对着雷贲,淡然说道:“可你呢...?也向来没有把我当作你的老爷。”
萧唐一打目睹大包小包暴露一角,似另有些女子的衣物,不由疑问道:“我说你这盗窟上尽是男人,如何却有这些女子衣服?”
听周通不幸巴巴的说完,再瞧周通脸上乌青未消,萧唐都乃至对周通感受有些惭愧了,他拍了拍周通的肩膀,叹口气道:“胡想是要有的,万一如果实现了呢?......可你也别总惦记取去想抢个媳妇吧?”
“来便来吧!”萧老爹打断了雷贲,他冷哼一声:“你道只要萧安和武家大郎的骨头硬,老夫的骨头便不硬了么?”
雷贲沉吟半响,缓缓说道:“我晓得老爷不信我说的,但当年在大辽时,你我两家便世代交好。我这条命,也是老爷你给我的.....实在,我开初向来没想过要叛变老爷,只想做好我这萧府总管的职责,好好奉侍老爷平生......”
与此同时,大名府军院官狱。
萧老爹冷冷一笑,说道:“你本来是契丹的狼,现在做了那九头虫的一条狗。这,你还要我信你么?”
李少华构陷萧唐为辽国特工,便同时也将萧老爹、萧安及府上几个管事都给关押了起来。本来他还想将孔宋庄潘太公、潘夫人并着潘家蜜斯弓足等一干人也都拿下,可因潘老太公是朝廷官员致仕的身份,在宦海上另有些人脉,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罪名,若闹大了更轻易节外生枝,便只将潘府上的长工,武松的亲哥哥武植拿住酷刑鞭挞。
萧唐和武松等人逃脱后,李少华和原萧府中的总管雷贲命萧安在状子上画押,让他指证萧唐和武松一系列被诬告的罪名。可那萧安开初固然又是阿谀又是奉迎,可状纸送到他面前时却推委再三,死活也不肯签书画押。终究他触怒了那九头虫李少华,哪知一通酷刑鞭挞下,想不到看似油滑怕事的萧安却和武植一样,都是抵死不从。
周通望着萧唐、苏瑾娘等人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心生感慨。倘若我碰到了那种事,又会如何办?豪杰救美啊......就算像苏女人那般的女子,还不会倾慕于我?但是以我的本领,又能济得事么?
武植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血污,折杖、皮鞭、拔指甲、拶刑(夹犯人手指之刑)等一番酷刑下来,早将身材健硕的武大郎折磨得奄奄一息,他此时昏死在一间缧绁里,若不是偶尔因剧痛而引发的身材抽搐,看上去完整就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