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你这厮赌把大的!
李芳命部下在大道另侧百步开外,堆草垛以朱笔标记设了两座箭靶,面色倨傲地说道:“谁射中红心多,便为胜者!!”
这崔慕远讲大宋官话口音甚重,且不连贯,可好歹萧唐能听明白意义。萧唐向他说道:“唐末新罗国名流崔致远至我中土留下佳篇无数,和中间的名字倒有些类似。”
崔慕远虽汉话说得不流利,却也听得懂,他大喜道:“国信使海云公,恰是先祖!汉学广博高深,泽被四海,我也心神驰之。”
萧唐见这两通译的神情,明显不是和那些高丽来客是一起人。金直不耐,厉声向通译骂道:“你们两个移乡间人!那厮又说得甚么!?”
李芳心弦一颤,他此时心态已经起了些窜改,按说宋时武举县试考就弓箭步射不过五六十步的间隔,他一箭脱靶射术也可说甚是了得。
“闭嘴!若不是你本领不济,我们何必受如此热诚!?”金直瞪视李芳怒骂道,随即他狠狠盯着萧唐,又说道:“不过是些纸墨人参,这些商货我出得起!你觉得那厮有本钱和我们赌下去?”
花荣手持着鹊画弓,拉弦把玩一番后笑道:“这弓倒使得顺手,也不致在庸人手里白白藏匿了。”
李芳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出来,他倒也不认账,将手中泥金鹊画细弓一把抛给花荣,便闷声不语地推到金直等人身后。
萧唐命萧义吃紧取来本身那副狼首九钧弓来,李芳见那张弓身乌黑的弓做工精美,也便沉着脸应了。
等听通译说了萧唐的名头和军职,金直和李芳不由张狂大笑道:“不过是管着戋戋几百人的低阶武官,也敢如此放肆?我们便和你比试比试,教你晓得高丽花郎的短长!”
再瞧那金直瞧身形固然健硕,外门工夫应当有些手腕,可观其心浮气躁的模样,也绝非甚么练气养气的内家高人。萧唐也被激起了争胜之心,他也盘算了主张:
崔慕远回身说道:“本非甚么大事,又何必斤斤计算?我等此行至大宋是为拓宽商路,并一瞻大宋国的国力与风景。身居客地与人置气,不是折了我国的颜面?”
李芳嗤笑道:“这弓箭较量,你们输了又当如何?”
李芳的草垛箭靶“蓬”的声炸开,中间红点上的箭矢也尽皆被来势迅猛的重箭齐齐崩落。萧唐、萧义、薛永、郑天寿等见了,顿时齐声喝采喝采,反观金直等人尽皆大惊失容!
萧唐冷眼瞧着金直等人,悠悠说道:“彩头我们拿了,可定下的赌约还没各位还没实施呢吧?”
金直听通译说罢,重重哼了声道:“你是甚么身份,也配与我等比试?”
那两个通译嘴角一咧,齐齐向萧唐说道:“萧任侠,那厮输不起了,说要拿此次海运的商货和你赌哩!”
萧唐笑道:“我萧唐在【HB京东几路好歹有些名号,你初到宋土孤陋寡闻,却也怪不到我头上!”
那边世子翊卫司大将家的公子金直见了,用高丽话大声喝道:“崔慕远!你干吗对这些宋人低三下四的?!只屈辱了我等的庄严!”
金、李二人都是由高丽贵室门阀中遴选出来,接管拳脚、枪棒、弓箭和诸般乐、画、诗培养的精英后辈,在高丽海内谓之“花郎”,其部下伴当也都是习练技艺出众的郎徒出身,在弓箭上一向推行其海内弓道九戒训、执弓八则的九戒八法,听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宋人敢与本身叫板弓箭射术,脸上鄙夷之色溢于言表。
说罢就见花荣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孩,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新月铲箭伴着虎虎破风声倒是直奔着李芳的箭靶射去!
花荣笑道:“这有何难!?”说罢他伸开狼首九钧弓,彀满箭发,飕地一箭直直射中箭靶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