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相对沉着些的李芳当即劝止住了金直,他们这时身居宋地,别说与人斗得狠了亏损的只能是他们,大庭广众下愿赌却不认账,这些倨傲惯了的两班花郎也丢不起这小我。
但这笔烂账算在本身头上,又怎好与人开口?“海内谁怜外洋人,问津那边是通津。本求食禄非求利,只为荣亲不为身.....”崔慕远俄然想起其先祖所作的诗来,如此境遇下倒也应景,想到此他也不由得苦笑着摇了点头。
“这位相公,我们店主已回,请随我来。”就在这时有个萧唐部下的镖师向崔慕远报导,崔慕远听罢整了整衣衿,长叹口气,便跟着那镖师去了。
“少主,又何必便宜那厮们?...”文仲容正欲劝道,却被萧唐挥手打断。
萧唐悄悄点头,贰内心对崔慕远不由又高看一眼,固然这个崔慕远不过一介文弱墨客,却比金直、李芳那两个纨绔有担负的多。明显是代人受过,却又是这般决然安然。
可高丽海内以都统元帅尹瓘为首的武人一派,一门心机的想荡平曷懒甸女真部,乃至期望慢慢蚕食北面国土,将女真诸部尽数兼并或摈除。
本来金直比试拳脚输给萧唐,直感受受了奇耻大辱,乃至动了想叫部下公开里动手偷袭萧唐等人的浑心机。
此次与人活力赌输事小,但若让他们的父亲翊卫司大将、水军佥节制使以及尹瓘大人得知.....金直和李芳这才想起这一起都没瞧在眼里,却仿佛与那可爱的宋人能说得上话的崔慕远来。
定下如此路程其一是因为恰好能够将豪杰辈出的京东两路州府走个大半,其二则是花荣也成心颠末郓州郓1城县时,去看望他视若恩兄的宋江。
“呃?”崔慕远、文仲容、崔埜三人齐刷刷望向萧唐,眼中尽是不成置信。白硾纸、松烟墨、百年高丽参这些都是在大宋的紧俏商货,折价少说也要十几万贯财帛,到了萧唐这轻飘飘一句话就全给抹了?
崔慕远本对海内政权争斗看得极淡,趁着高丽王俣几次向大宋示好,他一心只想效仿先祖崔致远,至中土肄业后像当时崔氏三杰崔致远、崔承祐、崔仁滚那般“一代三鹤,金榜题回”。可没想到刚至宋境这密州市舶司没几日,便闹出这等事来!
崔慕远听萧唐说罢,他长长吸口气,安然地说道:“我等既为高丽同胞,恰是荣辱相生、休戚与共!又那里算是替别人受辱?本日之事确切是我等冒昧冲犯在先,还望中间包涵!”
崔慕远听金直和李芳好说歹说,只求他与萧唐说和,可否脱期些光阴,今后在密州市舶司来往时再做了偿。崔慕远是个宅心仁厚的,也不忍见同胞受辱尴尬,迟疑一番后也承诺了。
萧唐一行人出了密州,刚入沂州地界不久,到了一处村庄向本地乡民问了途径,才知这里是沂水县百丈村。
萧义听了,叹声道:“昔日吵嘴嫌你聒噪得紧,可想到你要留在这密州板桥镇,我倒又感觉冷僻起来。”
萧唐点头笑道:“当然是真的,不过我在此新开商店,今后成心与贵邦多做买卖来往,到时还望给个扣头。只是我虽乐意与崔兄这般人物多打交道,至于与崔兄同业的金、李两位花郎就算了罢!”
萧唐哈哈一笑,说道:“我还差他那十几万贯?瞧那崔墨客是个言而有信的,等商号海路一开几笔买卖做下来,所得之利又何止这些?”
可高美人一向对为女真诸部联盟所占的朝鲜咸兴九城地区望眼欲穿,与高丽海内打下干系,在将来面对气运达到颠峰的女真人南侵时,绝对会派的上用处。
萧唐也并非就想做冤大头,从女真人与高丽的敌对干系,另有将来如日中天的女真族将会残虐大半宋土的启事考虑,现在萧唐既然有机遇与高丽搭上线,也不想和他们干系闹得太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