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唐瞧见韩世忠牵的那匹白雷飞骓神骏威武,便推谢道:“韩副都头,你的美意我心领了。可久闻西夏人精于善骑,所部铁鹞子更是刺斫不入、霸道凶悍的重甲铁骑。韩副都头既为西军将士,常要与夏人厮杀,这匹骏马在副都头手底才气物尽其用,我倒是收不得的。”
鲁达见了,不由点头暗付道:这个萧唐,闻名于京东、河1北几路不说,部下更有如此多豪杰帮衬,看来倒是个胸怀宽广的好男人,也不枉洒家走这一遭前来与他结识。
萧唐部下亲信听罢,也顿时对这韩世忠刮目相看,在萧唐的兄弟中虽有花荣以神箭绝技射杀绿林能人、石秀参与数次江湖火并、杨林走南闯北常与各地豪强草泽相同......可却并无一人像韩世忠这般在两邦交兵中以一腔血勇死战立下如此功绩。
韩世忠此言一出,现场的氛围顿时凝重很多,世人瞧韩世忠的眼神也不善起来。他这话说得似是萧唐仗着家世殷富,便轻视别人普通。可韩世忠浑不在乎,还是是副嬉笑模样。
武松听罢,只是笑道:“金台金老丈也寻着你了?”
韩世忠一怔,轻浮放浪之色已然不见,他神采庞大的望着萧唐半响,俄然笑道:“武都头也是,那种事又何必说与你听?”
武松见了苏瑾娘与萧唐,当年旧事历历在目,也是感慨很多,他说道:“你们两人到底走到了一起,今后尽管好好度日,莫要孤负了相互!”
韩世忠咧嘴一笑,说道:“我晓得你这萧任侠是河1北两路数一数二的大户,戋戋匹马儿你一定瞧在眼里。可我泼韩五乃是落拓户出身,又是个没甚闲钱的丘八,这马你如果不收,我这脸面可放不下来。”
再瞧萧唐的面色诚心,不似作伪,韩世忠不由感到一阵感然。他如此看重于我,我倒也不好待他无礼了......他神情变得松散起来,恭敬向萧唐施了一礼,说道:“方才言语多有冲撞,勿怪!”
那庄客回道:“只说是自河东威胜军来的。”
两人又斗了二十几合,萧唐不住悄悄喝采道:好个韩世忠!此般再打下去,我也只是勉强敌得过他。如果是真刀真枪的存亡相搏,恐怕我已不是他的敌手。
武松哈哈笑道:“恩师既不肯提及,俺便也不说破!只是没推测你我又多了同门师兄弟的交谊来!”
韩世忠听了,不由苦笑道:“旁人倒还罢了,我又何必在鲁提辖手底自讨败兴?此番我与萧任侠斗了个平局,谁也没输没赢。”
韩世忠本来就是倔强要强的性子,受此委曲他又摆出当年地痞的嘴脸嬉笑畴昔,只当作毫不在乎,可贰内心又哪能真的无动于衷?可依他佯狂撒泼的本性,在延安府西军中也获咎过很多同僚,当年的愤激只能在心中越埋越深,却没想到在这大名府另有萧唐替他鸣起不平来。
这个泼韩五,倒真是个唯恐天下稳定的主!鲁达苦笑点头,可他晓得韩世忠固然行事带几分地痞风俗,却也并非无端惹事的主,以是他便只是抱着膀子,看韩世忠到底打的甚么主张。
“且慢。”韩世忠一摆手,又说道:“这马儿是坐贺礼也好,便宜彩头也罢,送与你我也心甘甘心。只是你我既都蒙武都头点拨过拳脚手腕,便与我参议一番如何?”
又酬酢几句后,武松便先行分开萧府,前去清1河县孔宋庄去拜见潘老太公与他的兄长武植。萧唐又向鲁达等举荐了花荣、燕青、许贯忠、石秀等一干部下亲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