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接二连三,此番又是如此丢人现眼!”董澄嘶声痛骂,目睹官甲士多,只得与沈骥两骑拨马撞出条血路。耿恭和几个小头子被层层包抄,兀自叫苦不迭着,手忙脚乱时薛永奔出,一枪刺中耿恭大腿。
魏定国、单延珪二将率水火二营冲至曲周县东侧撞开城门,纷繁鱼贯而入。城内贼人本就困顿惊骇,又见官军入城,纷繁乱窜逃逸。贼将赵能刚奔至东门,见魏定国、单延珪二将冲来,挺枪与他们来斗了七八回合,独力难支下被单延珪一枪搠翻落马,魏定国驾马赶上,手中熟铜刀挥砍,将张能的人头剁下!
董澄、沈骥、耿恭只着贴身内衣,仓惶的刚奔出房门时,时迁趁着人生吵杂时,大声喊道:“张礼!你个狗日的!竟来暗害......啊!”
“走水啦!走水啦!”有贼人惊觉成内起火,仓猝赶到现场时,面前热浪已经劈面而来。只瞧见数十间房烈焰冲天,将半片夜空映得亮堂堂的,除了守城的贼人,大多另有县内百姓奔出房外,一时候被推倒倾翻的不计其数,哭号连天,局面混乱至极。
董澄兀自厮拼着,见官军竟也涌入,晓得难以抵挡。他剁翻几人,抢上匹战马,与沈骥、耿恭率着三四十个贼人奔着曲周县西门仓惶逃窜,却正遇见薛永和王定率军杀出,将他们拦腰截断。
萧唐与魏定国、单延珪等率部早已埋伏在城外。见城内有火光冒起,便知时迁到手,萧唐对魏定国、单延珪喊道:“时迁兄弟内应事成,眼下贼人势乱,恰是破城的好机会!”
此时董澄神采愤怒,与沈骥、耿恭两人正坐在屋中,就听耿恭说道:“我们冀南联盟各寨能人分凹凸高低,全凭带来的兵马人数,董大哥数次争战,哪曾落得人后?张盟主叫我们率残部助张礼、赵能这厮们扼守曲周县,抵挡那几营官军前锋已吃力的紧,倘若官府本部雄师齐至,我们如何挡得?”
董澄却怒道:“闭了你的鸟嘴!我董澄自打落草为寇,便是将脑袋掖在裤腰上,不怕死的豪杰子!现在我如果灰溜溜的逃了,岂不是教江湖上豪杰嘲笑我是个贪恐怕死的孬种?张迪虽待我等不公,我自会与他计算,可叫我董澄做阵前逃命的怂货,那是千万不能!你们要走自顾走去!我却不走!”
沈骥顿足道:“哎呀我的大哥!张迪既然不当我们兄弟是亲信,大哥你又与那厮讲甚么江湖义气?”
耿恭惨嚎一声,扑通的倒撞上马来。与部下三两人被王定、薛永部下军卒乡勇七手八脚地都给梆了。
董澄部下喽啰与张礼、赵能麾下贼兵从梦中惊醒,兀自昏沉沉的。见火势伸展开来各自惶恐,一时候人声鼎沸,那里辩白出时迁在那边喊的?随立即迁又窜了几步,跃到另间房上,以他善于的口技换个嗓调儿大声叫唤。
“这城墙我只当它作乡间篱笆跨过,却显不出我鼓上蚤的手腕来!”时迁嘴角一翘,他又侧耳聆听一番,惯于在月夜行事的时迁视觉听觉也都比平凡人活络的紧,他知此时此处城墙并无贼人再摆布,迈后两步,作势欲跃。
“我当是谁,本来又是这个夯货!合着这厮不利,此番又撞见萧唐哥哥,却不是这蠢鸟的倒霉?”时迁不由暗笑道,本来那处屋子中大声叫骂的,恰是当日他在威城所见,与萧唐在阵前厮杀的董澄。
“直娘贼!我们抢先与官军厮杀,才折了大半兄弟,张礼、赵能这两个驴鸟只瞧热烈,却也敢与我们作色!这叫我如何忍得!?”时迁忽听前面处民居传来叫骂声,似也是冀南军的贼人,便潜了畴昔,瞧瞧撬开瓦片,向下张望。
夜幕来临,天上的乌云压得很低。? ?? 除了曲周县城城头游弋的贼兵持着火把,出点点亮光外,内里的夜浓稠的墨汁普通暗中,时不时还卷来阵阵怪风,倒正合了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