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翥、吴秉彝、马万里三人的技艺萧唐内心稀有,在水浒里不过是三个给梁山五虎八骠送人头涨经历的货。以那卞祥的武勇,一时候便是他萧唐、花荣、索三人围攻都抵挡得住,又何况是这三个没甚大本领的?
人头涌动,不一时挤出个墨客打扮的人,见了王焕当即拜道:“下官洺州推官陈之,见过节度使大人!”
贵显嘿了声,向萧唐说道:“萧老弟有所不知,京西军在肥乡与冀南贼张雄、樊玉明等厮杀,据战报所述本来占得上风,可忽杀出一彪埋伏的人马。埋伏的贼军由个使大斧的大汉带领,直插进中军与陈翥等主将厮杀,合陈都监、吴都监、马都监三人之力竟仍不是那大汉的敌手!加上那大汉身边帮手凶悍,光是批示使、牙将等便折了七八人。贼众顺势反击,陈都监等大败南撤,都已快退出洺州地界。”
王焕大虎帐前,乌压压的数万人群,却都是乡民百姓,大多人呼天抢地、惨嚎痛哭,世人见了王焕等将官东说一嘴、西嚷一句,霹雷隆乱作一团,直教萧唐等人看傻了眼。
陈之见单廷珪是王焕身边将官,便回道:“好教这位将军晓得,除了些不成器的地痞恶棍,眼红贼人搜刮敛财而投奔以外,城内几无夫君。”
而老风骚王焕几十年风景打熬下来,养气的工夫也远比伸开要好,他见伸开这个副帅兀自叫骂不休,便说道:“伸开老弟,你是绿林出身,对于绿林盗作战是甚么路数你天然清楚的很。大多贼兵与官军厮杀,严遵军令、操习练兵都是其次,全凭着不过是一股气势。气势若压过敌手,各各如恶狼猛虎,剽悍霸道;气势若被人压过,则溃不成军作鸟兽散。
因为此举当然不太合江湖道义,可最首要的来由倒是昔日征剿贼人时,官军中残暴将官杀良冒功者也经常有之。从贼人的角度考虑,官军官将利欲熏心,只图建功升官财,又岂会投鼠忌器顾念甚么平头百姓?
伸开低哼一声,又将话题绕回到讨伐张迪之事上,当年他也是绿林大豪,对于张迪这类不甘于在山林中靠剪径为生,四周招揽纠集能人肇事的人物如何行事可说是再清楚不过。便说道:“张迪那厮乃是野心勃勃之辈,若其见势头不对率众逃至河东,朝廷见怪不说,过个三五年这厮必再兴风作浪!”
伸开混到一方节度,当然也明白王焕所言,他骂道:“直娘贼!这如果老子带的兵......”说到这,连他这个悍勇刚烈的虎将也不由烦恼地摇了点头。一方节度虽是武勋出色的官位,也不过是享优渥俸禄却毫无实权的虚衔,出征时拨诸路叫你批示,常日也不过统领三两营亲兵。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按练军旅、催促兵事的实权反不如一方军州的统制、兵马都监大。
陈翥、吴秉彝、马万里三部大败于洺州肥乡县。
张迪眼下也尚不筹算割地称王,因而城中的百姓,就都成了耗损粮草的累坠。与其在城内还要养着数万口人,何不将他们尽数逐出城去,教官军们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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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押监与德州魏、单两位批示使所部将士练习有素,又先是设想里应外合夺下曲周城,又使降将耿恭诈开易阳城,皆是杀贼军一个措手不及,贼军气势已夺,故而我军攻无不克。而啸聚山林之人中虽多是山野狂寇,却也不乏有智谋勇烈之士,若陈都监等真碰到甚么奢遮的能人,有此一败也并不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