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山老四冷哼一声,只顾说道:“既已落草,还要招安何为?反覆不定,忒过搭缠!”
洪波怒涛囊括而至,碧浪水潮澎湃,直似那九天银河之水尽将泻倾下来。滚滚巨浪阵容如万马疾走、岳撼山崩,斯须间将树木连根卷起。便如水神共工残虐,引激流大水霹雷隆灌入护城河中,瞬息便暴涨数丈!
6辉、史定、吴成等四人都是相州牟山的绿林盗,那里晓得甚么洺州的阵势水情?目睹城外化作一片汪洋泽国,大水仍翻江倒海、汪洋恣肆的灌入护城河中,一时候僵立瞪目,各各都看得呆若木鸡。
“哈哈哈!大哥,昔日你办事判定,现在怎地如此婆婆妈妈!?”
“不好!官军竟然用水攻!!”6辉终究认识生了甚么,城浑家声一片鼎沸,城内牟山头子喽啰见大水从城墙劈脸盖脸地浇落,赶紧爬墙上屋、攀木抱梁。转眼间,无数房屋内连桌凳都漂泊起来,虽不至房屋倾塌,可城内积水也已是没到平凡人胸口的位置!
伸开一舞手中长枪,冷声道:“充足了,贼人没法据城墙之险,雄师随我乘木筏杀畴昔,登城杀贼!”说罢伸开又望向萧唐,冲他一扬头道;“小子,随老子来吧!”
单廷珪抱拳见礼,说道:“上官过奖了,只是这永年城城墙宽广高大,虽能水浸城池,却不敷以引水灌城淹贼。”
你道我为何将永年县住民尽数轰赶出城?虽要积齐粮食与官军死耗到底,可等真与官军厮杀起来,部下弟兄起性子,我们拦将不住只恐去祸害城里百姓,也是为我那未出世的孩儿少造份罪孽。”
萧唐这才放下心来,他见那贼将使得一口铁鐏阔刃掉刀,他面色冷峻,正死死盯着萧唐。
护城河水此时暴涨得几近与城垣高度相称,几拨箭雨对射。官军这边中箭的,一头栽进汪洋的大水中,不及筹办的那边牟山寇挨箭者更多。等官军军士攀登上城,战况则更加惨烈!
萧唐带索、花荣、薛永等部属亲信早已做好筹办,他朗声道:“得令!”
吴成闷闷不乐,瞧见牟山结义的四弟只顾倚着墙垛,托着下巴向外张望,便喊道:“老四,你只顾瞧甚么呢?”
吴成嘿嘿一笑,说道;“我们既然是绿林盗图个甚么?无外乎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活得利落!与官军对着干便是干了,这般瞻前顾后得作个甚鸟?”
永年城(又称广府城)的城头上,守城的贼6辉来回踱步,远了望着东边王焕雄师驻扎的方向,如有所思。?
待水势稳定下来,没过一会,6辉便到部下喽啰来报,多量官军乘着木筏,向永年县东城门冲来。他咬牙切齿,嘶声道:“官军恁地恶毒,竟想出这般阴损的战略来!兄弟们护住城墙,跟他们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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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辉苦笑,正要说话时,俄然模糊感到有些不对劲。他手扶墙垛,俄然感到城墙微微颤个不断。如何回事?遮莫是地龙翻身?
薛永此时也已登上城墙,他与一众官将一样,怕攻城时堕水下沉故而不披重甲,而是身穿清一色的细鳞纸甲。薛永刚戳翻个贼人,忽觉右边寒芒乍现,五六个官军被长刀剁翻,从血浪中猛冲出一个贼将来,一刀劈向薛永!
吴成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直骂道:“你个奶腥未退、胎犹存的黄口小儿!哪懂男人持家带口的事来?也敢消遣你三哥!”
6辉长长一叹,说道;“昔日我们兄弟都是充光棍的男人,一小我吃饱百口不饿。可现在呢?老三你那娃已两岁了罢?你嫂嫂也已有了身孕。我们落草为寇,做惯刀口舔血、与人玩命的买卖也就罢了,可也叫我们的孩儿见不得人,一辈子窝在山里做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