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雄、项忠来不及合力与竺敬厮杀,官军精骑前侧三骑也已快冲进贼军阵中。那三骑中左边面圆耳大,留下落腮髯毛的悍将手持把金蘸斧;右边剑眉入鬓、豪气逼人的武将手持杆亮银长枪,还负着把泥金鹊画细弓;中间那雄赳骁武,神威凛冽的手持着錾金虎头龙牙枪,腰间两把狼牙寒锋刀,背斜跨着的是狼首九钧弓并射虎钢簇箭.....
“牲口!!禽兽!!”韩端彦双目充血,嘶声痛骂。可他也被张雄部下凶寇一刀背砸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瞧着本身的两个侄子将被贼人残杀,本身那族侄女要被贼人污辱.....
杀熊岭三贼首中徐岳驾马奔前几步,就见劈面有个骑将一马抢先,手持着一杆铁鐏阔刃掉刀,直朝本身杀来。徐岳瞧清楚那人,骇怪道:“你这厮...是牟山的竺敬!?”
几个喽啰听罢,纷繁冲将上来,七手八脚地遏住韩浩,扒开他的衣衿,有个喽啰卷起袖子,手中拿着把明晃晃的剜心尖刀便奔着韩浩走去。韩氏一众后辈这才惊惧地发觉道:
比及卞祥真与其他冀南寇撤离安阳城,韩氏子裔这才都松了口气。韩纯彦叹道:“想我韩家名满天下,可本日若不是那贼人,大半后辈却要折在本家堂舍中!”
韩端彦强自压住满腔忿意,他对张雄说道:“这位豪杰,万事都好筹议,你既知我等是朝廷大臣,何故如此欺辱?”
一声厉喝下,张雄又命部下凶寇将韩浩的四弟韩澄也拽了出来,细细打量着他,狞声笑道:“瞧你这厮生得肥胖些,恰好细细地割了,炙烤着来下酒吃。”
“大当家的!”俄然有个喽啰疾走出去,急报导:“不好了!官军追至,也已杀进安阳城里,兄弟们与官军巷战厮杀,却抵挡不住!”
当张雄、项忠、徐岳三人率一彪最为凶悍的喽啰闯进昼锦堂,却见到很多未及躲藏的男女。张雄见此中有的人身着斩縗齐衰等丧服,堂府内亦有香案灵帏。“造化!”张雄暗道了一声,叫部下尽数将韩氏后辈及其家眷团团围住。
张雄冷哼一声,说道:“招安招安,招甚个鸟安!老子投张迪起事,只图个痛快,瞧这些达官朱紫,现在却沦为老子面前砧板上的鱼肉,我们兄弟若仍窝在杀熊岭,哪能碰到这等欢愉事来?你道我们这些泥腿子出身的,真能与官府里那些‘之乎者也’做得一起?张迪那厮执迷,老子却想得明白!好好炮制这干狗官一番,断了张迪念想,恰是功德!”
张雄随即便取把尖刀来,又唤喽啰从府中搜出盆炭火。韩澄吓得早已面无人色,他想开口告饶,可激烈的惊骇下韩澄口中高低两排牙齿捉对碰撞着,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当张雄、项忠、徐岳三人纠集麾下匪寇,奔到安阳城东南营街口时,一彪官军精骑已向他们劈面冲来。
韩治羞惭不堪,说道:“我忝为相州知府,守土倒霉。赍手札族叔族兄弟前来,反落得如此凶恶!真是万死莫赎己罪!”
“停止!”韩浩怒喝一声,刚冲出来,便被个贼人用枪杆狠狠搥在额头。韩浩顿时鲜血长流,被砸倒在地。
而此次来的贼寇,倒是部下喽啰最为残暴淫暴,三个头领在冀南军中都是最喜杀人的张雄、项忠、徐岳三人!
韩纯彦惊怒道:“你这贼人,竟如此草芥性命!”
那少年是相州韩氏旁支的一个后辈,他被贼人薅住衣衿,目睹那仍流淌这鲜血的钢刀向本身缓缓举起,他吓得嚎声大哭,告饶道:“大王饶命!这昼锦堂是族祖父韩师朴相公的堂舍,我等都是他的亲族!”
徐岳哈哈淫笑着,直奔着个刚十三四岁大的韩氏子侄辈的少女走去。韩门后辈各各激愤,可他们多是未曾习武的读书人,那里挡得住一群手持利刃,做惯杀人放火买卖的凶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