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唐眉头一皱,心说这个好风花雪月的天子到了北里瓦舍,说他夷易近人倒也不是,明显是九五之尊的天子在欢场如此做派,未免太失体统了。
“我明白了,即便如此,我便祝影烟女人做得我大宋的第一花魁行首。”几句言语后,萧唐便告别出了香阁。柳影烟望着萧唐拜别的背影朱唇轻启,欲言又止,她将心中对萧唐最后的欲望深深埋在内心,因为她不肯瞧轻了萧唐,也不肯萧唐看清了本身......
萧唐趁着赵佶表情大好,趁热打铁地说道:“只是臣另有一事,欲求陛下恩准。”
赵佶略作沉吟,心说这番要求倒也不难了解,身为朝廷命官却被绿林匪寇算计,这萧唐又如何能怄下这口气来?大宋诸路军州下如有暴民乱党突破州府,安抚使这等虚职便受朝廷调遣赐与巡查督查、体量安抚的实权也符合官制法度,固然现在京西还没闹到流寇堆积,割地据府与朝廷对抗,但是既然有强寇跨路肇事,还是惹到了这个京西南路安抚使头上来.......何况这般调派事毕即罢,只教这个对本身甚是恭谦,而他赵佶又非常看重的臣子立番功劳来,又有何不成?
赵佶笑吟吟地见萧唐将满盏酒一饮而尽,说道:“卿一心为国,寡人岂能不知?”
见柳影烟已盘算主张向赵佶献媚讨其欢心,萧唐也不再对峙。现在柳影烟也算借金凤玉楼之势而立名天下了,仰仗她与本身的友情,在宫外向那宋徽宗赵佶“吹枕头风”,对于本身的大计必将助力很多。
现在正主到了,萧唐与燕青再留下去,他赵佶也已感觉有些碍眼,见萧唐有事想请,便急不耐地又说道:“卿但说无妨,寡人愿闻。”
萧大官人有情有义,从不因奴家是青楼女子而骄易。借大官人之势,奴家有幸做得河北两路第一行首,现在既能得官家宠任,便是再入瓦舍青楼,又有何妨?在这东京汴梁也能做得第一花魁,不恰是奴家当年夙愿?”
固然在这般时节,士大夫见互赠美妾都是稀松平常之事,何况又有多少尘凡女子,挖空心机惟受天子宠幸却不成得。但是这事对于萧唐来讲,他不但要超出贰内心这道坎,也要尊敬柳影烟实在的情意。
想到这赵佶便决然说道:“好,爱卿既然故意为寡人分忧,寡人便下诏命卿即令起行,待飞捷报功之时,自当加官赐赏。另传枢密院统军司调令,委爱卿选将调兵,前去京西南路剿捕,务要扫清强寇!”
而柳影烟见方明天子竟然向本身长长作揖,她也不住吓了一跳,忙盈盈拜倒,说道:“陛下折杀奴家了!谅奴家青楼女子,一介布衣,又如何能受天子之礼?”
萧唐还待再讲时,柳影烟又轻笑道:“大官人不必多言了,现在又是蒙萧大官人之恩,能与当明天子看重,小女子感激不尽。”
三今后,按理说并非是金风细雨楼乐坊迎客之时,可酒楼的买卖却仍然要做,五座楼宇内也还是是灯火透明、觥筹交叉,一众酒客推杯换盏热烈不凡。在皇宫中闲不住的赵佶早就又遣人知会过萧唐,再次驾临金风玉露楼。
“甚么!?”萧唐此言一出,赵佶倒不好只顾将心机全放在柳影烟身上,萧唐遭刘敏等人伏击之事也无公文上逞,赵佶又如何晓得?他放下酒盏,脸上带了几分愠色说道:“岂有此理!滑州毗邻京师重地,竟有贼人猖獗如此,害我爱卿吃惊!滑州知府、军监鄙人贪佞之臣,枉受朝廷爵禄,却保不得治下安宁。岂不自惭!?卿且宽解,寡人定饶不得那干玩忽职守之徒!”
念及至此,萧唐按瓦舍间端方,也不按君臣之礼,他提酒一盏向赵佶说道:“蒙陛下汲引,臣感激不尽。这杯酒臣先干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