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唐长叹口气,说道:“影烟女人,既然我已为你赎了身,你便早已经不是那在青楼中打踅,以色娱人的烟花女子。何况你我多年友情,你若不肯我毫不相逼。固然我确切......确切需求以此道与官家打通门路,可京师高低花魁美人何其多?可用的却不但仅只你一人。”
东京汴梁,金风玉露楼香阁以内,萧唐与柳影烟沉默对视,柳影烟蓦地嫣然一笑,说道:“奴家本就是烟花女子,若能得官家看重,岂不是天大的福分?”
赵佶笑吟吟地见萧唐将满盏酒一饮而尽,说道:“卿一心为国,寡人岂能不知?”
赵佶赶紧抢上前去将柳影烟扶起,在宫中嫔妃奉侍他都是千人一面,遭早已叫他倦怠,在官方北里瓦舍间与这等花魁不以官家身份倒凤颠鸾,才气叫他挑起意兴来,赵佶笑道:“我既然是微服出访,与柳行首理睬推心置腹,不必多礼。”
固然在这般时节,士大夫见互赠美妾都是稀松平常之事,何况又有多少尘凡女子,挖空心机惟受天子宠幸却不成得。但是这事对于萧唐来讲,他不但要超出贰内心这道坎,也要尊敬柳影烟实在的情意。
萧唐还待再讲时,柳影烟又轻笑道:“大官人不必多言了,现在又是蒙萧大官人之恩,能与当明天子看重,小女子感激不尽。”
“可既然官家已点了奴家的名,大官人如果成心敷衍,难道会惹官家不喜?何况京师内花魁美人虽多,可又有哪个是大官人的红颜知己,能似奴家这般为官人全面?”柳影烟螓首轻摇,幽幽一叹,又说道:“官人设身处地能为奴家着想,奴家已是感激不尽。但是奴家青楼出身,早已瞧清了尘凡间喜怒哀乐。青楼歌伎便是被赎身入府,又有多少与情郎白头偕老,落个善终?
目睹这个活色生香、花容月貌的花魁强打笑意,萧唐心中却不由地感到一阵歉然。本来在赵佶逛乐坊时,以柳影烟这个名噪河北两路的青楼行首,做为向那风骚天子谏策的本钱确切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归根结底,萧唐还是要操纵柳影烟的美色去讨赵佶的欢心。
现在正主到了,萧唐与燕青再留下去,他赵佶也已感觉有些碍眼,见萧唐有事想请,便急不耐地又说道:“卿但说无妨,寡人愿闻。”
想到这赵佶便决然说道:“好,爱卿既然故意为寡人分忧,寡人便下诏命卿即令起行,待飞捷报功之时,自当加官赐赏。另传枢密院统军司调令,委爱卿选将调兵,前去京西南路剿捕,务要扫清强寇!”
还好赵佶身边那亲随寺人梁师成并未随行,萧唐也生得和阿谁奸臣宦佞虚情冒充地攀干系,他又与率一众皇城司逻卒来保护赵佶的皇城使李珙叙了几句,便与燕青前去密间酒阁面圣。
萧大官人有情有义,从不因奴家是青楼女子而骄易。借大官人之势,奴家有幸做得河北两路第一行首,现在既能得官家宠任,便是再入瓦舍青楼,又有何妨?在这东京汴梁也能做得第一花魁,不恰是奴家当年夙愿?”
柳影烟得了萧唐眼神表示,便也放下心来,尽把青楼中鉴貌辨色、曲意巴结的本领使将出来,更将那赵佶挑逗得飘飘欲仙,浑身骨头似也轻了几两。萧唐在旁颇不安闲,现在闲事还没提及,他哪能真甘心只为讨这昏君喜好,做个龟公为他推香荐色?
赵佶略作沉吟,心说这番要求倒也不难了解,身为朝廷命官却被绿林匪寇算计,这萧唐又如何能怄下这口气来?大宋诸路军州下如有暴民乱党突破州府,安抚使这等虚职便受朝廷调遣赐与巡查督查、体量安抚的实权也符合官制法度,固然现在京西还没闹到流寇堆积,割地据府与朝廷对抗,但是既然有强寇跨路肇事,还是惹到了这个京西南路安抚使头上来.......何况这般调派事毕即罢,只教这个对本身甚是恭谦,而他赵佶又非常看重的臣子立番功劳来,又有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