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丑时二刻,固然御膳房的脚夫都按萧唐旨意安息去了,却另有内侍省的班直寺人恭立在寝宫殿门口处,不免困意袭来,四个内侍小黄门前后不由打起打盹,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现在却闻声皇上与燕总管在寝宫内又欢声高唱起来,内心也不由的又抱怨了几句。但是豪情称心的歌声传入耳中,那几个内侍小黄门听得表情也不由变得镇静起来,遂也开端跟着萧唐、燕青的歌声哼唱了起来:
而小乙自幼陪侍哥哥,蒙恩戴德,更是一言难尽,只是我毕竟是就耐不住在宦海中磨耗的闲民气机,现在海内既定,在朝堂当中现在见的人、做的究竟则已都是大同小异。但是天下另有大多去处我未曾去见地过,哥哥容得小乙任凭本性行事,身为天子帝君又须当以国事为重...而哥哥今后但有所命,亦或只是想见小乙了,就算千山万壑、五湖四海相隔,我也仍会立即返来与哥哥相见......”
萧唐叹声说着,随即倒似是决计的把脸一板,又定定的望向燕青说道:“可就算你舌灿莲花,倒哄得我肯任凭你求个无官一身轻再去江湖中清闲安闲,但帝王家金口玉言,要加封于你的正一品爵禄勋位也终不能再交纳返来,以是你虽交代了外务府职事于乐和兄弟,可也还是在朝廷挂职的勋臣高官。
固然并非是生离死别,但是萧唐仍不免唏嘘蹉叹,心中怀着几分不舍之情,当即又叹言道:“甚么九五之尊的帝王天子,便是偶尔能出宫私访一番,却没法与小乙一并到江湖中再游历清闲,倒也不得安闲。登上这皇位,毕竟是没法教人代我坐个三年五载,全然不能似小乙与众兄弟那般在庙堂江湖中行走全凭己愿。”
毕竟燕青固然并不是许贯忠、萧嘉穗那等位极人臣,曾别离执掌文官国政、武将军权的一把手,但他最为天子身边最靠近的宠臣,一样是只要他想,便足以在齐国朝廷中呼风唤雨的权臣。何况燕青还曾身兼太子少师这等要职,与储君萧赟干系最是靠近,这也意味着他在齐朝无上的尊崇身份能一向持续到今后国度帝位更迭以后。
倘若燕青仍与宋江、卢俊义一并回京接管封赐,却又将会是如何一番处境?
萧唐天然很清楚,原著中燕青力劝卢俊义激流勇退,以终天年却始终未果,他也很清楚宋江定然不肯就此退隐归山,也必定不肯放他拜别,这才留手札拜辞曰雁序分飞自可惊,纳还官诰不求荣,身边自有君王赦,脱风尘过此生,而当夜清算了一担金珠宝贝挑着,最后的归宿也是不知投那边去了......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小乙你可倒好,留下朕在朝堂还要为国事劳累,你图个清闲欢愉倒去的轻巧适意,朕内心可另有几分抱怨哩!不成,小乙却还须为朕做几件事,不然有岂能等闲放你拜别?”
共饮一杯酒,人间本来情难求,相思呀难了豪情再现,乱云飞渡仍闲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