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忽听燕青大声喊道:“诸位江州牢城营的厢军豪杰,我晓得你们此中也有很多是遭刺字发配、备诸役使的配军出身。昔日在牢城营中只怕也没少遭狱卒牢子的热诚责打,本日我等不忿官差暴行,这才寒舍性命来援救这位目睹要叫官府害死的囚徒。常言道将心比心,你们就真甘心为虎作伥,替昔日折磨炮制你们的牢营滥污官吏送命卖力不成!?”
将萧唐等几人团团包抄厢军中很多军汉听了,神采立即变得庞大起来。燕青这一席话,乃至比萧唐与马麟奋勇的战姿更能使得这些军汉丧失战意。只过半晌,便听有人怒骂道:“照啊!老子吃尽牢城营那干狗贼的热诚,忍气吞声几年下来仍被当狗普通的使唤!那些亡八不拿我们当人,我们又为何替他们卖力?”
官军数千步兵猝不及防,在安身未稳时根本来不及结阵,还没等各部将官发号施令横枪御敌时,那数百突击马队化作把尖刀已狠狠刺进官军步兵的阵中!
燕青凭着一张伶牙利嘴,策反平时本就心胸愤激的厢军配军的机会也恰到好处。如果一开端在他们四人身陷重围时,燕青便是能说破大天,这些受逼迫惯了的配军出身的厢军军汉也不敢公开叛变。可凭着悍勇刚烈的萧唐等人杀得营内扼守战意松动,又在牢城营外欧鹏、陶宗旺等黄门山豪杰的威压下,燕青此番言语再一出,倒叫这上千名厢军配军临阵反戈,成了萧唐的帮手!
欧鹏军户出身,大多厢军出身如何天然清楚得很,经萧唐略微提示他便已明白个大抵,他朗声笑道:“萧任侠妙手腕,倒是小弟受了恁的情面!”
萧唐瞧见欧鹏手中持着把大刀,马鞍得胜钩上也架着一把浑铁枪,也晓得这个欧鹏不但一杆大刀使得谙练,也长于马战枪法,便对他说道:“欧鹏兄弟,借把长兵刃来使使!又该轮到我们脱手了!”
“诸位豪杰!现在已殛毙了很多狱卒性命,又走了牢城营犯人,江州蔡九那厮污滥,又怎生能饶得你们?我等都是绿林中的豪杰,不如随我等一起投山入伙,岂不利落!”燕青也乘机煽风燃烧道,牢城营内三营厢军男人十有七八轰然呼应!萧唐转头向燕青望去,就见那锦口绣心的荡子固然遮住了口鼻,但是一对敞亮的眼睛中含着笑意向萧唐微微点头。
那押监官架枪格挡,只一招便惊觉那贼将双挝使失势大力沉,直震的他胸中血气翻涌!方才勉强抵住七八招时,那贼将左手挝压住押监手中长枪,右手挝抡起一记横扫,那水磨炼钢挝柄端拳状笔尖便已生生扎进那押监的太阳穴中!
縻貹乜了蒋敬一眼,咧嘴说道:“瞧你这模样也似个盗窟里的智囊,就依你的!我尽管厮杀,没甚么花花肠子!这仗如何个打法由你们费脑筋便是。”
“若要顺利摆脱官军追捕,说不得只能杀得他们丧胆崩溃......”萧唐瞧见官兵马军此时也都停上马,正要分兵返身去援助步军,也晓得此时与袁朗等人前后夹攻,恰是最好机会。
那男人此言一出,立即引发无数一样处境的厢军配军呼应。此时恰好就有个不开眼的厢军都头指着那汉痛骂道:“贼配军,你要造反不成!?”
占有住牢城营门口的欧鹏正待与陶宗旺率黄门隐士马向营内冲时,却见萧唐等人已经朝营门口径直奔来,身后还呼啦啦跟着成群的厢军军卒,欧鹏微微一愣神的工夫,萧唐已来到他跟前,并翻身跃上个黄门山小头子牵来的战马。随即萧唐又对欧鹏说道:“都是配军出身,常日受剥削凌辱多了,不知欧鹏兄弟盗窟中可否再归入这些军汉?”
公然在萧唐与欧鹏等人率黄门隐士马,以及临阵叛变的厢军配军沿江上走了一二里路时。江州城府衙已得知牢城营有能人前来劫牢,马上便派出约五千兵马的官军前来追击,抢先的两营马军各各顶盔衣甲,全部弓箭,手里都使长枪,背后另有大队步军簇拥、摇旗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