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身边的张扎眼睛一亮,贰心中暗赞道:阮氏三雄水性如何我还不晓得,不过这少年水中好俊的技艺,我在他这般年纪时,也一定能强过他。
阮小七朗声说道:“打得七八斤活鱼,正新奇哩!正可把来吃酒!”
“有高朋寻我们兄弟三个有事相商,不是叫五弟去赌,娘你固然放心便是!”阮小二哈哈一笑对阮母说罢,旋即又对阮小五说道:“五弟,可曾见到七郎了?”
“早时见了,眼下应当还在深港水汊打渔。”阮小五高低打量燕青、张顺一番,也跳上船去,轻车熟路地抓住桦楫划将起来,还转头向阮母喊道:“娘!我随二哥去寻七郎了,晚些时候返来!”
“我家哥哥令我等与三位商讨之事紧急,我们寻个去处细细商讨不迟。不知五哥、七哥可在石碣村否?”燕青见状,便又向阮小二说道。
燕青见那男人斜戴着一顶破头巾,鬓边插朵石榴花,披着一领旧布衫,暴露胸前刺着的青郁郁一个豹子来,内里匾扎起裤子,上面围着一条间道棋子布手巾。又见他生得一双手浑如铁棒,两只眼有似铜铃,心中暗念叨:这便是那短折二郎阮小五了,瞧模样倒也似一条豪杰。
这时却又听那老妪骂道:“还要与我狡口!同是在石碣村打渔的,二郎能养得妻小,七郎也不向我讨钱,你也有手有脚,怎就偏生这般懒惰嗜赌?你这不肖子真想活生机死我不成!?”
在船上阮小二向阮小五申明燕青、张顺的来意后,阮小五也是骇怪不已。他又想到本身方才让燕青、张顺看了本身笑话,神采也不由有些赧然。燕青为人邃密,他用心岔开了话头,正与阮家兄弟两个说话时,划子已到了处港汊。
念及至此,张顺朗声笑道:“这梁山泊石碣村一湖好水,却也不逊于那浔阳江,不在此游耍一番,倒也可惜了!”
“石碣村旁的湖泊里港汊又多,途径甚杂,抑且水荡坡塘,不知深浅。不过似我等识得途径的,走水却比陆上快上很多。”阮小二摇着橹边说着,未几时,划到个去处,四周团团都是水,高埠上有七八间草房。
“都在!只是我那五弟好赌,须早些去唤他,不然过了晌午,还要出镇上去耍钱,两位小哥且随我去。”阮小二也非常猎奇,阿谁名满江湖的萧唐派人一起迢迢来到这石碣村中寻他们兄弟三个,又能有甚么了不得的大事?但是他们兄弟三个出身虽低,却也不甘心平生碌碌有为只做个渔民,以是他知会自家娘子几句后,便来到泊岸边,解了枯桩上缆的一只划子,请燕青、张顺二人上船去了。
阮小2、阮小五听了当然不依,而等他俩与燕青、张顺客气两句时,在旁的阮小七抱着膀子嘿嘿嘲笑,他嚷道:“叵耐这般搭缠!二哥、五哥,既然他们两个这般说,我们哥几个且顺情吃了,到时再做理睬便是!我倒也是猎奇,那萧唐在朝中做得大官儿,寻我们兄弟又能有何事,还如此见不得光?我们与那萧任侠缘分陋劣,闻名未曾相会,可见他这般藏头露尾,反倒教我瞧轻了他!且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甚么药!”
目睹四周茫茫荡荡,都是芦苇,都不见水路,阮小二模糊瞧见芦苇丛中有个身着穿个男人倒在船上,拿顶遮日黑箬笠盖在神采翘着二郎腿似在熟睡,他微微一笑,张口呼喊道:“七郎兀自睡哩!还不起来,有高朋来访!”
那少年五官端方,神情气质显得非常开朗不羁,他也似张顺生得一身白肉,听阮小七笑骂他也不着恼,反而呲牙一笑,说道:“我的水性唬得住别人,也吓不到七哥,不然七哥石碣村活阎罗的诨名,岂不是白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