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看向许贯忠身边那人,但见他面庞超脱,一副读书人的打扮,倒是身材高大雄浑,一股武人气味。一时之间猜不出此人是谁,李瑾却不肯等闲认输,对那人问道:“这位兄长有礼,敢问兄长高姓?”
李瑾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听闻扬子江上有三位做私盐买卖的豪杰,一名是混江龙李俊,一对亲兄弟,唤作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都是江湖上驰名的义气豪杰,便是这三位哥哥了吗?”
接下来的几天里,徐宁和张顺的母亲都在安道全这儿医治,为了便利,李瑾干脆将安道百口四周的一家酒楼客房包了下来,一行二十几人都住在这里,每天等安道全看完病人以后,大师就在酒楼喝酒畅聊,或是李瑾等几个江湖武人议论拳脚,较枪比棒,或是李瑾和安道全议论医道,好不称心。
“只怕两浙有此心的人不在少数吧?”李瑾问道。
“方腊!”许贯忠和萧嘉穗异口同声地说道。
征方腊以后,李俊心中晓得蔡京、童贯、高俅等一干人必然不肯等闲放弃对于梁山的一世人等,但是宋江、卢俊义心中尽是回朝受赏的筹算,李俊便在回师途中在姑苏称病,特地要求留下童威童猛兄弟照顾,等宋江走后,李俊等人到太湖榆柳庄寻觅太湖四杰费保四人,打造海船,从太仓港出海,投化外海国而去,李俊终究成为暹罗国之主,这三人是本来梁山中少有的得了善终的豪杰。
街上正有五人并肩而行,听到喊声,都昂首往楼上看来。看到李瑾和张顺,此中四人脸上也是一脸他乡遇故知的镇静神采。其他四人李瑾不熟谙,但是此中一人倒是在汴口了解,一起同业到东京,与他相谈甚欢的许贯忠。
“三位哥哥言重了,你们三位的名声我昔日也是多有传闻。”李俊三人自不必多说,都是水上的豪杰,不敢说他们的本领多高,在水上的工夫起码也是和阮氏三兄弟相称的,更加可贵的倒是李俊的见地。
闻听李瑾此言,许贯忠将杯中酒喝洁净,才说道:“虽是中了武举,朝堂之上却没有我的安身之地,想起贤弟提及江南各种乱象,我就来看一看,这恰好路上赶上萧兄长,我们便一起同业。”
李俊回道:“揭阳岭上新开了一家黑店,我和童威童猛还不晓得,那日我与他们去喝酒,差点着了道,还好许、萧二位哥哥路过,救了我们兄弟,我们一道将那黑店东杀了。两位哥哥说要到这建康府来看看,摆布无事,我们也要来这进一批货,就和两位哥哥来了,不想如此偶合,在这建康府中熟谙了这很多豪杰,当真不虚此行。”
李瑾几人随即下楼,将那一行人迎上楼来。“兄长,东京一别已有半年,迩来可好?”李瑾拱手,对许贯忠问道。
此时张顺对李俊问道:“哥哥如何到了这建康府来?”
李瑾笑着说道:“七哥说得是,李瑾认罚。”说罢,将酒喝下。许贯忠和萧嘉穗也利落地将酒喝了。
许贯忠则是说道:“看来这全部江湖都在你李瑾李大郎的胸中装着啊!”
这时,阮小七给三人倒上酒,说道:“三位兄弟只顾说这些小七听不懂的,该罚,该罚!”
许贯忠笑着说道:“你这般孔殷,莫不是想要拉他们入伙?”
“李俊哥哥杀的但是那催命判官?”和李立交友算是李俊身上的污点,传闻他将那黑店东杀了,李瑾问道。
这天,五人正在二楼一张靠窗的桌边喝酒,张顺偶尔间一转头,却看到了窗下街道上有一个熟谙的身影,他猛地站起家来,欣喜地说道:“李大哥!”李瑾四人看他这反应,都探头往窗外看去,这一看,欣喜的神采也呈现在李瑾的脸上,他开口喊道:“贯忠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