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府尹问道:“刚才懦夫提及,本为清河县人,都说故乡难离,不知懦夫为何搬到了阳谷县啊?”
“懦夫却也是个实诚人。”张清赞道。这倒是他赏识武松,怕他在府尹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我当是甚么大事,本来如此。懦夫既然与令兄豪情深厚,无妨将他接到城中来,也好有个照顾。如果银钱上有些难处,也无妨事,本府先借一些与你便是了。”
“相公情愿提携,是小人的福分。”武松恰是郁郁不得志时,哪能不肯意,从速说道。
“相公说的是,张清铭记在心。”张清也是聪明人,天然听出了府尹话语中的意义。他与这位府尹同事也不久,昔日的来往还算镇静,这位府尹并没有普通酸腐文人对武夫的轻视,以往的官声也不错。经此一事,反倒是让二人对相互有了更深的体味,何尝不是一件功德。
武松从速拿起酒杯,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正待推让,府尹倒是已经先干为敬了,武松无法,只好陪着喝了一杯。
进入后堂,武松临时辞职,找了个丫环待本身去洗漱一番。张清三人分主宾落座,仆人端上茶盏,府尹挥手,表示仆人退下,又端起香茗,品了一口,才开口说道:“都监此次出城,竟然无功而返,剿的,怕不是普通的小毛贼吧?”
“如此说来,本府倒是可觉得懦夫先容一个差事,就是不知懦夫愿不肯意干了。”
“不瞒大人,小人自幼与兄长相依为命,我那兄长又有些残疾,小人放心不下,还要归去与他说上一声才好。”
武松多少有些拘束,只是抱拳说道:“多谢府尹相公赐座。”
“都监记下了就好。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喝茶,喝茶。”府尹敲打的目标已经达到了,也不再多说,主动转过了话头。三人都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府尹接着说道:“本府传闻,梁山贼寇破了郓州,都监可有耳闻?”
“说来也是缘分,恰好前两天本州的访拿使臣告老,本府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懦夫的技艺品德都是上上之选,如果不弃,便先在府中做一个公人,过上几日,办上几个案子,立些功绩,本府便提举你做了这访拿使臣,懦夫意下如何?”
“小人初来乍到,城中又没有熟人,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去处。”喝了点酒,武松难掩眉间郁郁之色。
宴客天然不能在府衙大堂之上,武松跟在府尹前面进了府衙,随即转入后堂。府尹风叮咛下人筹办酒水、饭食,先与武松、张清、丁得孙三人在堂上喝茶叙话。
四人持续喝酒用饭,半晌,府尹说道:“武懦夫,你说你此来博州,是要找一份谋生,不知可有端倪?”
“懦夫有何为难之处,尽管直说无妨。”
“好!好!好!”府尹抚须大笑。
“小人原是清河县人氏,半年前搬到了阳谷县。”说道这,武松游移半晌,才接着说道:“说来忸捏得很,武松虽是六尺男儿,倒是空有一身蛮力,到现在,也还没有个端庄谋生,此来博州,也是想找一份事做。”
洗漱打理以后的武松,发髻也重新扎了一下,更是显得威武矗立,府尹见了,心中更是欢乐,连声道:“武懦夫来了,快请上座。”
“如此,武松就多谢恩相恩情了,待武松将家兄接来以后,定当经心极力,为恩相办事。”武松再一抱拳,慎重说道。
“如此便好,现在盗贼四起,我们博州周边也不算承平,还要靠都监可丁得孙、龚旺二位将军报这一方安然,都监做事,还是要谨慎稳妥为上啊!”府尹面上笑容不改,话语中倒是有敲打张清的意义在,不过也是借机奉告张清,本身并不是好乱来的,这回张清暗里私行行动他也能够既往不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