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记下了。”武松这一惊可真是非同小可,本来十几年后那位震惊天下的大元帅岳飞,竟然是恩师的义子!
一代大侠,平生行侠仗义,老景竟是这般苦楚,真让武松心有戚戚焉。
而在周大师眼中,钱,竟然只是累坠。
不等他思虑完,周大师又持续说道:“你三师兄史文恭,外号赛温侯,因他为人过分恶毒,杀心太重,被我逐出师门。你是为师所收的关门弟子,悟性远胜诸位师兄,这掌门之戒,为师就传给你了,望你行侠仗义,不负为师所托。”
“为师这平生一共收过四个弟子,你大师兄卢俊义,外号玉麒麟,现为大名府富商。二师兄林冲,原为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外号豹子头……为师周游四方,返来后,方传闻你二师兄一家遭难,想要援救他的家人,己是不及了……”周大师脸有憾色。
又练了几次,周大师让武松歇息会,他才敢停下。
武松看着老丐,道:“让前辈见笑了!”
听闻师父嘉奖,武松心中欢乐无穷:“师父传艺之恩,弟子永久不忘!”
临行前,武松三番五次的想把身上还剩下的五十多两银子全送给周大师,周大师却死活不收。
行云流水,萧洒自如!
“长辈服从。”
这套雄浑刚猛,大开大阖的脚法快结束时,老丐斜身飞起一脚,踢碎大石,续又朝相反方向反踢,踢断了树桩!
武松站稳马步,向前一个侧踹,紧接着飞身横踢,把这套腿法练的虎虎生风。
武松举着包了银子的包裹,跪求恩师收下,哪知周大师对那些世人眼中的宝贝连看都不屑看,只是语重心长的对武松说:“徒儿啊,那些都是累坠。”
两个时候畴昔了,挥汗如雨的武松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天气己晚,武松扣问师父住处,只听周大师伸展两道白眉,笑道:“为师居无定所,天当被子地当床,心安乐处,便是身安乐处。”
“哈哈!”一笑开朗的笑声从老丐嘴中收回:“想不到我周侗快入土的人了,竟然又得佳徒!”
“再练!”老丐号令道。
武松的武学根柢非常深厚,练了一遍,也不如何吃力。
观宿世此生,有多少报酬了钱弄的骨肉为仇,又有多少报酬了钱杀人放火,更有多少报酬了钱六亲不认……
“是,师父!”
武松跪下,双手恭敬捧戒,冲动道:“徒儿谨遵师命!”
那是一种世外高人才有的淡泊。
“很好,很好,很好,我本年新创的这套玉环步,鸳鸯脚,总算有传人了。这套脚法如果陪我进了棺材,那才叫可惜。”老丐竟然连续说了三个“很好”,以后昂首望天,天空已经垂垂拉下黑幕。
武松请师父稍待,骑马来到一家酒馆,要了一只肥鸡,两斤熟牛肉,两个炊饼,两瓮花雕,用油纸包好,回草谷场服侍师父用饭。
武松那里忍心让恩师吃剩饭,劈手来夺:“师父,这有好酒好肉,您……何必还吃那剩饼?快扔了吧。”
周大师从指间卸下一个脏兮兮的黑戒指,上面有个鹰爪的图案。
咕咚咕咚的喝了半瓶,俄然想到了甚么,只见他放下酒瓶,从腰间包裹里取出一块大抵是由麦菽黍稠浊而成的细粮饼啃了起来,吃的津津有味。
周大师轻伸臂膀,一把拦下武松的手,轻描淡写的说:“扔了多可惜,徒儿牢记,再有钱也不能糟蹋粮食。”
“年青人,牢记:踢腿时四方缠绕,高低扭转,既如蜻蜓点水,又似胡蝶穿花。式疾手灵,步轻身活,定腿如岩,弹踢如山,柔似东风拂柳,钢如铁锤击石。现在,你练一遍我看。”老丐放慢行动,重新使了一遍这套脚法,他一边演练,一边悉心教习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