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这也是张团练的一片美意。”西门庆应了一句。
“西门巡检能看得上就好,我可听闻你家里乃是金屋藏娇,明显也是我辈表情中人,如果真的喜好,我早晨派人将他送至你的府上如何?”张团练端着酒杯,抬高声音说道。
“呵。”张团练被气的笑了,当下也不摆甚么风采,直接道:“你我都不是那文人,也不要打官腔。我只问你,你本日给不给我这个面皮,将此事揭过。”
西门庆看他一眼:“这是巡检司一事,似与你张团练无关。”
张睡兰听了,晓得面前二人都是东平府里的大官人,内心故意玩弄,故此使出十二分的本领,咿咿呀呀唱了半天,
“西门巡检口口声声说他发卖私盐,可只凭几个私盐估客的指认如何科罪,还请西门巡检教我。”
长笑一声道:“西门巡检使久仰久仰,公然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此乃是朝廷法度,庆不得不如此。”西门庆淡淡道。
酒博士听了点头,盏茶的工夫,屋别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屋门翻开,一名歌记呈现世人面前,这小娘子十八九岁年纪,生的很有几分姿色。
西门庆唱个喏,细心打量这张团练,身穿酱色茧绸袍子、矮矮胖胖、尤如大族员外的模样:“西门庆见过张团练。”
“既然西门巡检使这般说,你我也不必多说,张觉他如果然犯了国法,我亲身来措置他。这件事你若拿不出物证来,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你西门庆固然有些情面在东平府,可……哼……”
未几时,专管点菜的茶饭量酒博士,便领着几个小子端着一些果子冷盘上来,又奉上了热茶、美酒。
张团练神采顿时冷了下来,直问道:“西门巡检使,这是甚么意义,几个私盐估客的胡乱攀咬,岂能当真?”
西门庆道:“张团练许是曲解了,我固然不计算私交,但他罔顾了国法,岂能随便轻饶,昨夜我拿了几个发卖私盐的,他们都指认,张团练是幕后之人。”
“你!”张团练被西门庆这句话怼的,气血上涌。
“张团练这话就不对了,对于昨日之事,我已经给了你面子,不跟他计算,若不然戋戋一个张觉,当真觉得我西门庆无胆么?可他发卖私盐一事,则是国法,国法无情,不是西门庆敢罔顾的。”西门庆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挥了挥手,张团练将一首唱罢的张睡兰打发了出去,张睡兰固然颇不情缘,但也不港冒昧,唱个万福,退身下去了,张团练再敬西门庆一杯道:“西门巡检,再请一杯,我有一事相求。”
“哎,不必客气,快请入坐。”
“张团练,我西门庆做事一项是对事不对人,如果张副巡检未曾罔顾国法,那我定然登门报歉,负荆请罪,可如果他当真发卖私盐,这是重罪,由不得我容私。”
可惜她这般的心机都化作了流水,在坐的二人,本日谁也不是有这个闲情逸致,来听她唱曲儿,张团练配着曲子,敬了西门庆一杯酒道:“这小娘子不愧是汴州城来的,公然有几分的姿色,技术,西门巡检感觉如何?”
白阳楼,东平府里驰名的销金窟,从未会面的张团练请他在这里吃酒,此中企图不言而喻。
张团练的话音刚落,门外撞进一人!“仆人,大事不好!”
西门庆道:“是不是胡乱攀咬,还要细心调查方可得出结论,但是张巡检身为巡检司的副使,放纵私盐如此猖獗,身有失策之嫌,不成轻饶,张团练身为东平府团练使,定然能明白我的苦处。”
现在是白日,间隔中午另有两刻,白阳楼中相对于夜中,倒是温馨了很多,大部分接客的姐儿,还都在歇息,毕竟她们都是早晨猖獗,不过这所谓的温馨,也是相对而言,大堂里还是有一二十张桌子坐着人,谈笑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