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三千两纹银,请栾教头送去给了西门巡检使,我晓得这等薄礼,不能及的我儿做下祸事的万一,但这倒是我的拳拳之情,我传闻西门巡检使喜好宝马,铠甲,我已经派人去北面,寻购良驹好甲,但买返来时,一并都送到府上,只请西门巡检使高抬贵手,事成以后,我另有厚礼奉上,以谢西门巡检使与栾教头你的拯救之恩。”
“栾教头,想必事情你也晓得了,老朽也没脸解释甚么,只是那孝子,不听管束,因前次的事情,他对西门庆记恨在心,此次那张团练又来拨撩他,我一时未曾发觉了,叫他带人去了,闯下如此的大祸,事到现在,我也不敢抱怨甚么,要怨就怨我教子无方,现在寒舍我这张老脸,哀告栾教头一件事,还想请栾教头,多念昔日恩典,不计算获咎之处,万望救上一救。”
这件事不管祝朝奉有多么的不甘,他都要咽在肚子里,毕竟是他先脱手招惹西门庆,还想嫁祸在梁山的头上,成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本身儿子祝彪不但被人抓了,还被砍掉一条胳膊。
祝朝奉人老成精,晓得栾廷玉的难堪之处,接口道:“我也晓得栾教头此事不好开口,到时候我亲身登门赔罪,我儿也是受了那张团练的勾引,那厮实在该死,栾教头我不求你开口替我讨情,只求你做个举荐的门路可好?”说着,双腿一曲,就要下跪。
“老庄主还请起来发言。”栾廷玉本来心底带有七分的怒意,但见祝朝奉这般的作态,也就散去三分,不过他来时已经想好了,辞去这祝家庄教头一职,固然祝朝奉常日对他礼遇有加,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是非走不成了,不然他不说对不起西门庆,愧对天下豪杰,就连本身这一关都过不去。
祝朝奉老狐狸一条,大风大浪见的多了,这等的事情,祝家庄内也就数他看的最清楚,以是他派人去将栾廷玉请来,现在祝家庄里也就只要栾廷玉能处理此事了,自家现在在东平府里的那些相公,怕是一个也不能济事。
这独龙岗、这祝家庄谁不晓得,如果没有你点头,祝彪是吃了大志豹子胆,能调走几百的庄丁?
祝彪啊祝彪,真是不成器的孝子,为了你这厮,我祝家庄近乎舍去近半的家资,不但如此,今后独龙岗上,祝家庄再也不能号令三家,做大称王。
祝朝奉要的就是这句话,只要本身能见了西门庆,剩下的就好谈,栾廷玉说是剩下的一概不管,但只要他去了,西门庆就要看顾他的情面,到时候本身配些谨慎情面,再大把的送些银子,将罪名都推倒张团练的身上,此事也就般的安妥。
栾廷玉忙将他拦住了,到底在本身无路可走的时候,祝家庄帮了本身一把,罢了,罢了,就给他做个举荐的门路,还了他的恩典,今后山高水远,恩仇两不相欠,本身给兄弟陪完罪以后,再去别的州府,最不济去边陲上杀西贼去,仰仗本身的本领,总能搏去个繁华。
内心有火,却不能宣泄出来,还要笑面求人,平凡人谁能受得了,但实际就是如此,你要不平软,不去求人,不把脸面放在地上摩擦摩擦,就凭西门庆在东平府的权势,给祝家庄安排一个勾搭梁山贼寇的罪名都是轻的,抄家杀头,放逐千里你又能如何?
“栾教头,老朽有罪啊。”祝朝奉紧紧攥着栾廷玉的胳膊,老眼里流出几行浊泪。
“老庄主,你这是何为,何必如此。”栾廷玉见了,上前一步,将他扶起。
栾廷玉固然扶着祝朝奉,但在内心倒是冷哼一声,好一个祝朝奉,到了现在你把本身摘个洁净,你还不到了老眼昏花的时候,现在只那儿子出来顶撞,当真是欺我栾廷玉眼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