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应得的,拿去吧。”
这小厮不是旁人恰是郓哥儿,他是认得李贞的,先朝李贞唱了个喏道:“我不过是街面上卖果儿的小厮,却也晓得西门哥哥乃是仁义无双、智勇双全的好男儿,却不是这位相公口中的贩夫皁隶。”
他这一句,似是笑言,倒是在说,西门庆再短长最多不过一地的豪杰,难有甚么作为,而他们读书人,倒是有机遇上达天听,见君面圣之人,这才是真真的大丈夫。
“既然如此,小人身受,只是此次除贼,若无有李都头并县中公人前次剿贼受了毁伤,不如将这钱散去给世人去用,也显得相公宽宏。”
“我怎能如此?如何能叫一个贩夫皁隶之辈乱了心智?他再如何了得,也不是我辈读书人?成不了甚么大事,那陈家娘子固然容姿秀美,文采斐然,可大丈夫如何能被女色所利诱,自家来阳谷可不是为了争风妒忌,而是另有大事要做,如果做的好了,今后身居高位甚么样的女子都是等闲,何况对于那陈家娘子,本身又不是一丁点机遇都没有,本身在阳谷县另有些光阴要住。”
说罢,赐了西门庆三杯好酒,又赐下三千贯的铜钞。
欢迎刚落,只听得一旁有人大声喝道:“这位相公怕是说错了。”
“仁义无双?智勇双全?倒是好大的口气,你来讲说,他有甚么本领,做下了甚么事,能当得起这般的称呼?”李贞接着问道,他固然有些看不上沈章,可作为一个读书,对西门庆这般商贩身份的人,有着天然的鄙夷。
西门庆见了知县相公刚要施礼,便被拦住了道:“你就是西门庆?”
见世人听得入巷,郓哥儿面有得色,仰着脸加问一句:“李大官人,不知我那西门哥哥,可当得上智勇双全、仁义无双否?刚才这位相公说的,可还对否?如果诸位不信,可都去县衙一看,瞧瞧我郓哥儿有没有说瞎话,方才李都头,但是亲身去接的西门哥哥,说是知县相私有请。”
等他到了时,县里的公人小吏,都已经在厅内专等,见他来了,仓猝去请知县相公。
县里群众听得西门庆做下这等的大事,迎喝将来,尽皆出来看,要不是头前有李都头开道,西门庆也不知几时才气到了县衙。
话到此时,世人都是信了的,就在郓哥儿夸夸而谈的时候,便就有人下去刺探,得返来的动静都和郓哥儿说的差不了多少。
西门庆摇点头道:“斩了贼首的,乃是小人手足兄弟焦挺,小人不敢居功。”
店家见几位李贞二人面色不好,便喝骂道:“你是甚么身份,如何敢这般和两位相公说话,还不从速给我滚下去,迟了一步,便就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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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主簿得了西门庆送去的好处,赞了一声,帮他说话道:“相公,他倒是个谦逊诚笃的人。”
“他公然是个仁义的人,前几日我曾听过他的名号,却不想是真的。”钱主簿有赞了一句,发言头说开。
知县相公点了点头又道:“贼首固然不是你杀的,但若不是你,这贼首还不知要为祸几时,那卧虎岭上的贼寇也不晓得关键多少的乡邻,此事你为首功。”
店家答道:“传闻是西门大官人将那卧虎岭上的贼人全都给剿除了,还斩了那贼首的头颅,以是县里的人才都出来迎他。”
店家内心也是有些嘀咕,西门庆的勇武他是晓得的,固然在县中有好大的名号,可那卧虎岭上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贼人,他如何能敌的过。再瞧李贞他们几个面色不愉,便谨慎道:“都是内里胡说的,小人也不太清楚,想必是传错了吧。”
知县相公本就有些喜好西门庆,见钱主簿说出个由头来,便问了一句,钱主簿便将西门庆救济孤老,恩赐药饵,痛打沈钟,为民除害的事情,说了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