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容兄休怒,他这是用心气你,你现在跟他脱手,有辱斯文,待王相公给他科罪刺配放逐之时,再细心鞭挞不迟。哎,可惜了。”沈章将他拦下,若在此时打了西门庆,未免叫人笑话,身为一个读书人,如何能似武夫那般,读书人,讲究的是有笔如刀。
“传闻那厮私事败露,不堪忍耐恶名,吊颈他杀了。”薛永低着头,跟在西门庆身后,小声说道。
“西门都头但说无妨,我们在前面等你便是。”狱卒几个推了西门庆的银子,解了他身上的锁铐,都往前面去了。他们倒不是不怕西门庆跑了,而是如果西门庆当真要跑,他们几个还真拦不住,西门庆可不但要仗义奢遮这一个散财孺子的名号,要晓得卧虎岗上的山贼,但是他除了去,听那些被抓的贼人说,单单就西门庆一人,就砍了好些脑袋,这好不算他部下的恶汉,杀将起来,砍杀他们,好似切瓜砍菜般轻易。
沈章看着西门庆乌青的面色,很有些志对劲满,男儿大丈夫当得如是,“德容兄你我不必在这里跟他做口舌之争,有他跪地告饶的时候。”
“那就好,我入狱没甚么,可我爹娘不知真相,怕要急出病来,谢希大如何样了。”
“你们的情意我都晓得,但贤人官家尚且不差饿兵,我这几个碎银算甚么?我的家资你们还不知么?先请拿去。”西门庆还是要给。
“哈哈,良臣说的极是,我看那慧娘定然是欢乐的。”马德荣心中暗道,良臣说的对,跟他脱手有辱斯文,我辈报仇,讲究的是,霸其产业,占其妻女,如此才气稍解心头只恨。
“家里都交代了?”
马德荣此时也规复本身的文人才子气度,冲着沈章点头称是,又冲着押送西门庆的衙役喝道:“他是朝廷重犯,你们要细心看押,倘若出了甚么忽略,谨慎你们的脑袋。”
西门庆被锁了手铐脚镣,带往狱中,行至半路,被沈章与马德荣拦住,笑道:“啧啧啧,刚才西门庆都头好不短长,不知现在枷锁在身,还似刚才那般意气否?”
“你都落在了这般了局,还敢嘴硬。”马德荣见了,猛地飞起一脚踹向西门庆,他跟西门庆也是树敌颇深,现时有机遇,天然要讨些债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