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黑旋风清算安妥,三人很快出了门,沿着村中土路,穿村而过,沿路辞拜世人。不过,三人被身下一头斑斓飞虎驮着,村夫们也不敢靠近,只一个个心中诧异。
“真是不知羞臊,还没过门,就喊娘了……”有长舌妇听到织布的话嚼舌根道。
“老夫人,免礼。”李陵从速扶起白叟家,又见礼道,“鄙人梁山清闲宫宫主,那边现在是一片洞天福地,四时如春,这回铁牛返来就是接您去纳福的。”
“恕老身孤陋寡闻,不知仙址是佛门还是道家?”老妇人诘问道。
“好,娘,我们这就去处乡亲们告别。”黑旋风扶着老娘道。
“非道非佛非教,仙庭耸峙,只为长生。”李陵笑呵呵道。
这孩子自大了。
“多谢仙家不弃赐告,多谢仙家不弃收留我儿。”老妇人拜谢道,“老身一不拜佛二不求道,平生不信教宗,只求苟活于世,子孙传家!暮年能有幸到梁山福地糊口,真是三世福报。”
黑旋风拜谢一番,方转回老娘、织布身边,只见那边织布脸红红,又偷偷望了李陵这边一眼,想来李逵是把事情说开了。
不过李陵见娘俩正上演母子相见情深,便生不出不满了。再说,面前的黑丑男人,就是个缺心眼,你跟他计算个甚么,那活活得气死。
“小虎,停下。”李陵闻声见织布不敢上前,判定让飞虎呆在原地,让黑旋风把她老娘抱下来,与织布女人好好说说话。
“老身这厢先拜谢了!”老妇人也感激道。
“这太好了,哥哥故意了。”黑旋风感激道。
“哎,哥哥,这就来。”黑旋风听罢,屁颠屁颠过来了。
忙活了半天,又摆了一桌订婚酒,这才告于段落,只等李逵这边安设好,这边同时筹办好嫁奁,来日迎娶。
“家徒四壁,也没甚么可清算的了。不过为人不能不识礼数,还是要与乡邻们告别一番才好。你不在家这段时候,多亏邻里照顾,特别是织布女人,常来洗衣做饭、劈材煎药,殷勤待我如母,不然娘就再也见不到牛娃子了……”老妇人说道,眼睛红润起来。
安排安妥,李陵回转清闲宫,忽闻下人们窃保私语:传闻宫主好色无度、无女不欢,阿碧、玉兰早被吃干抹净了,玩腻了以后才打发给林头领、罗头领的……
“这,哥哥……”黑丑男人捧着银子,有点措手不及。宋朝虽富,但乡野之地,二十两银子也是一笔巨款了。
乡村的媒婆都是现成的,几近家家热情的妇女都串门说合婚姻。老妇人跟前就选了一个慎重点的中年妇女,封了一钱银子,做了红人代为说项。
“公子万福,织布感激您收留俺铁牛哥,又出钱跟俺购置嫁奁。”织布女人先是见礼拜谢,然后恳求着道:“但自古娶妻嫁女,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俺这女儿家家的,固然一万个心肯与俺铁牛哥,也不好就私奔了去,还请公子逗留半晌,让俺铁牛哥到俺家提个亲……”
“感谢哥哥,恁老稍等,俺们去去就来。”黑旋风拜谢李陵,然后扭捏着向织布女人走去。
“织布,我儿,快到跟前来。”老妇人循着熟谙的声音方向号召道。
“好了,别婆婆妈妈,快去。”李陵踢了他一脚道,力道失了分寸,差点把他这么魁伟的人给踢趴地上去。
“你个死鸟,耍地痞!”李陵恨恨不平道,“做功德不求回报就算了,如何能遭鸟粪浸礼呢?”
又过了一会儿,那边差未几谈妥,老妇人领着儿子与织布,前来拜谢李陵伸出援手。不过,另有一个费事,那就是织布一女儿家,不能给本身做主。
“铁牛哥哥,是恁吗?恁返来了是吗?这是接阿娘去哪儿呀?”远远的织布瞥见了这边,仓猝问道,只是不敢靠近飞虎,在那急得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