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端着药,问道:“现在送出来吗?”
申夫子喝着药,听言抬手拍了拍她的脸,笑着点头,“你这丫头,还让不让老头子喝药了?”
乌炎神采缓了缓,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道:“乌炎心法如果能用来治病,当年你娘也就不会死了。”
梅海生将粥递给长庚,让他喂给申夫子吃,一边道:“这才第二顿呢。夫子,您放心,这些年我又配了些新方剂,给您吃三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水镜月低头,“阿月知错了。”
乌炎转眼看她,神采俄然变得严厉起来,当真道:“阿月,乌炎心法能疗伤,但不能续命。明白?”
水镜月问道:“梅先生歇息过了吗?”
申夫子顿时哭笑不得,“水镜宫的大夫都是这么谨慎眼的?”
乌炎淡淡道:“暮年烙下的病根。老头子年青的时候太冒死,熬夜,不定时用饭,又嗜烟,坏弊端一堆。这些年有梅海生管着,倒是改了很多。老头子能活到这把年龄,已经是梅海生悉心保养的成果了。”
两人出了门,见梅海生正坐在石桌旁配着草药,却不见了乌炎。
长庚点头,“夫子放心。”
乌炎抬眼看了看两人,起家将手中的扇子递给长庚,道:“小火熬。早上阿晚他们几个来闹,梅先生把人赶走了申夫子半晌都没缓过冲动劲儿,这会儿才睡下的,你们就别出来吵他了。”
乌炎回身,从一旁的石桌上取了一壶酒来,递给水镜月,道:“梅海生调的药酒,味道不错。放心,梅海生说老头子临时死不了。”
申夫子张嘴喝了,一双手抚着水镜月的手,道:“夫子又不是小孩子。”
乌炎正在院子里熬药,蹲在药炉旁扇着炉火,一头青丝从背后一向垂到草地上,下巴搁在膝盖上,一只手扯着脚边的青草,一只手扇着扇子,姿势跟前次挨梅海生的骂有些像。
乌炎耸了耸肩,“出诊。”
申夫子看到粥皱了皱眉,“海生啊,你又筹算让我吃一个月的粥?”
她顺势扶他躺下了,给他掖了掖被子,道:“申夫子,你好好歇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水镜月见梅海生皱眉,赶紧畴昔帮他取下背上的药箱,道:“梅先生,药罐烫手,今后可别直接上手就端。”
房间里,申夫子躺在床上,面色看上去跟常日里并没有多少不同,只是仿佛更瘦了些。长庚坐在床边,刚叫了一声“夫子”,他就展开了眼睛,神采间有些茫然,半晌,才转了转眸子。
长庚舀了一勺药送到他嘴边。申夫子微微皱眉,刚想推拒,就听水镜月道:“申夫子,您老就给长庚一个服侍您的机遇呗,他就想贡献贡献您。”
梅海生见水镜月看着那碗粥发楞,笑道:“粥是没了,饭菜给你们留着,等会儿去厨房吃。”
长庚和水镜月出来了,乌炎倒是跟着梅海生走了。
水镜月心下一沉,问道:“师父也没有体例吗?”
水镜月悄悄拍了拍申夫子的背,道:“申夫子,别气了。抱病了,就是大夫最大,谨慎他下次在粥里给你加黄莲。”
水镜月挠了挠脑袋,嘲笑着伸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