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玉。
风寻木眼中有半晌的茫然，很久，定了定神，微微低了头，“抱愧。”
“哦。”唐小惠闷声应了一下，斜了他一眼，“放心，他必定记得你。”
黑沼夫人的酒馆是全天停业的，固然过了子时以后客人寥寥无几，酒馆也是不关门的。十三走到酒馆门口的时候，黑沼夫人似幽灵普通呈现在门口，将门楣上的帘子撩到身后，倚在门框上吞云吐雾一番，在烟雾环绕中看向风寻木，道：“今后招惹了费事，别往我这里送。”
唐小惠见风寻木神采郁郁，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问道：“石田身边的那两个中原人，你熟谙吗？”
而就在她偏头的刹时，风寻木和唐小惠看清了屋内的气象――
风寻木在看到十三的黑脸之时，拉着唐小惠敏捷的逃到了楼上，留下一串哑忍的笑声。
“风寻木！”唐小惠见状从速拉住他，死死的扣着他的手腕，挡在他身前盯着他的眼睛，“你想做甚么？”
“十三？”
风寻木眨了眨眼，明白她想要做甚么了，神采有些踌躇，“只是见过一面，不晓得他还记不记得我。就是前次在西域的时候，我说过的，当初去云国的时候，我在长白山救了云中府的萧暮雪。当时她伤得重，不敢回家，让我把她送到了北海水军。”
石田几人进了茶社，小板屋关上了。风寻木仍旧没回过神来，恍忽间，他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一步，仿佛是想直接闯出来。
十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多谢。”回身便带着身后的两人往酒馆的大门走去。
“嘘，有环境。”
一张茶案，小玉在斟茶，石田坐在一头，路见平和云凌波坐在他身后，而石田劈面，是一个穿戴深色和服的男人。
黑沼夫人听言，还真偏头正眼打量起十三来，半晌，可贵的咧嘴点了点头，仿佛还挺对劲。
风寻木道：“淡色衣服的阿谁是北海水军的主帅云凌波，我见过一次。想来，另一个就是登州水军的主帅路见平了。”
没有施脂抹粉，没有穿那身素净的和服。浅显妇人的装束，素净如他影象中的模样，只是，鬓间多了一朵霜花。
风寻木咽了口口水，从速跟上，刚出了巷子便见到了将近消逝在街角的一行人。
在盯梢这方面，风寻木较着不及唐小惠。别看唐小惠常日里性子跳脱，藏匿暗藏的工夫倒是绝佳，一动不动的在一个角落里藏个七天七夜都不成题目。
那女子偏头对内里的人说了句甚么，然后将窗户关上了。
十三从酒馆里出来了，身后，跟他一起来的那两人正抬着一个昏睡的男人，走得踉踉跄跄的。
风寻木和唐小惠上楼以后，却并没有进屋。在他们劈面，正对着茶社二楼的一扇窗户，些许橘色的微光从裂缝中透出来，想来石田就是在这个房间了。
三人当中的那人，一身玄色军人服，手持长刀，扎着长长的马尾，恰是前两日才跟风寻木比试过的十三。
风寻木笑嘻嘻道：“新津组的人如何会是费事？十三但是可贵的美女人，黑沼夫人不乐定见他？”
唐小惠点头，转头看向劈面的窗户，托着下巴道：“不晓得石田来这里见甚么人――这两位主帅要真跟我们是一边的，就开一下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