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就见一只惨白的手掀起了门帘，乌炎走出去，端着一碗药膳粥，在她床边坐下，看着她的神采有些阴晴不定。
三天三夜，她找遍了整座灵隐山，走遍的那座洞窟的每个角落，也没找到师父的人影，只除了阿谁处所……
“这里是你来的处所吗？”
但是，也不知为甚么，水镜月被他打，被他骂，却一点都不怕他，反而生出一种莫名的亲热感。大抵是因为他每次打她骂她的时候，都会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她从那边面没有看到嫌弃，更没有看到惊骇。整座水镜宫，就连北斗七星中最疼她的瑶光，看着她的眼睛都会带着哀伤和悲悯，仿佛无时不刻都提示着她的罪孽。
她吃了一惊，问他要去那里，甚么时候返来。
他转过身去，冰冷的声音似是冰锥般敲打在她的心口上――“我要你的眼睛，你给吗？”
三岁的时候，水镜月抱着那把名叫“月下”的无影刀，单独一人走进了灵隐山中的那座“老鼠洞”。她第一次穿过迷宫般的洞窟达到最深处的洞厅时，闻声了淙淙的流水声，她谨慎翼翼的摸索到河边，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洞里却俄然呈现了一道光。
他回身往河对岸走去，道：“从今今后，我就是你师父。”转头见她仍旧呆呆的站在那儿看着他，皱了皱眉，道：“跟上来。”
他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边，皱眉瞪她――“张嘴！”
闲云岛，她十岁那年他带她去过的，只是那是她只晓得那边是娘舅的家，却不晓得那也是他的家。
他举着碗僵了半晌，终究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张嘴却骂她傻。
都雅的神明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淡淡道：“用了三天赋找到这里，比当年的阿澜差得远了。”
她愣了愣，伸手摸了摸本身的脸――她的面巾被林听海拿走了，这一个月她都没戴面巾，一时给忘了。
她乖乖的张嘴，吃下一口粥，下一秒却俄然扑上去抱住他，咯咯的笑起来。
他扔下一句“把她带走”，快步分开了，似是再不肯看她一眼。
她开口第一句话倒是问她――“师父呢？”
她连续三天没吃没喝没睡，现在放下心来，立马晕了畴昔，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她阿谁“老鼠洞”洞口的茅草屋，玉衡守在她身边，奉告她说她忧思太重，意志力降落，伤了五脏，要好好保养。
她听了这话却一下子止住了哭声，昂首笑了――“好。”
水镜月看着那张熟谙的脸，眨了眨眼，仿佛有些不敢信赖，爬畴昔拂开他脸上的青丝，又细心瞧了瞧，然后缓缓的笑了。也不管会不会吵醒那人，一头倒在那人的背上，蹭着他的脖子咯咯的笑，“师父，阿月好想你。”
自那今后，她就多了个师父。
五年前，她十三岁，去闲云岛的时候，他却闭关了。她没能见到他。
冷若寒冰的声音让水镜月的行动顿了顿，立马就被廉贞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