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变成猫了,格外爱玩儿,固然是夏季,内殿里的门也常开着,偶尔间出去几只老鼠,倒也不奇特。
“这两天你都不玩儿它们了,”天子当真解释道:“就临时收起来吧,好不好?”
“另有外城呢!”天子怒道:“你们俩一起去搬砖,甚么时候修完了,甚么时候再进宫!”
猫吃药可跟人不一样,做人的时候只消捏住鼻子一口干,做猫呢,只能用舌头一点点舔,那滋味,想想就难受。
“是。”太医说话的工夫,内侍遵循药房取了药过来,整整齐齐的摆在案上。
天子无措的抱着她,心疼的要命,连声催促人去看太医来了没,等人一过来,顾不得回礼,先叫他瞧妙妙。
妙妙的毛线团呢?
当然,这也跟天子成心放水有关。
太医见了天子怀里那只猫,倒没暴露甚么匪夷所思的神情,想必是内侍早就叮嘱过,上前去问了情状,又细心打量一会儿,有些难堪的道:“倘如果人,臣倒有些体例,可这猫……”
陈庆拍了鼓掌,便有一个内侍捧着托盘快步上前,妙妙瞅了一眼,小身子直颤抖,想埋头进小哥哥怀里,却碰到了伤处,又是一声惨叫。
这天下午,天子政事所剩无几,便挽起袖子来跟妙妙捉迷藏,一人一猫在内殿里转悠,玩儿的不亦乐乎。
天子心中迷惑,正待往内殿去再找一遍,却听床榻那边儿传来一声锋利到凄厉的猫叫,随即便是“咚”的一声闷响,与更显痛苦的一声惨叫。
“脑袋撞在上边儿了吗?”天子看她一向捂着头,既担忧,又心疼,拿衣袖为她擦了擦眼泪,安抚道:“妙妙别怕,太医顿时就来,不会有事儿的。”说着,便谨慎翼翼的将她抱起,又叮咛人将床翻开,看底下有甚么。
天子叮咛人取了药炉过来,将药煎上,抱着妙妙在怀里,亲身在边上守着。
“没事儿,吃过药就好了,”天子心疼的摸摸她的背,安抚道:“不怕不怕。”
妙妙刚刚才小跑着将他找到,这会儿有点儿累,正气喘吁吁,胡子抖了抖,悄悄“喵”了一声,算是应对。
……
“真的,”天子厚着脸皮,恬不知耻道:“朕向来不骗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