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娇笑,那绿衣女子却说话了:“丹辰子前辈,你这天枢门也不过如此!”
秦水墨足尖一点,向后跃去,如一只飞蛾,扑进了无边的火海。
“你若再不出来,你这门徒我可送给阎罗王当小厮啦!”绿衣女子口气冰冷,只见那院中还是毫无动静,手中银光一闪将玄怀胸口扎了把明晃晃的匕首。玄怀身材微微颤栗了一下,便无声地死去了。
丹青蹲下,重重捏了捏秦水墨的手腕,在她手心用手指缓慢地写字。
屋内却并无任何动静传出。
“水墨,你――过来――”亲南殇伸脱手,无法腿上还是中了几枚“万叶千松”的银针,竟向前转动不得。
秦水墨翻身退了几步方才立住,脚步踉跄,胸口白衣上沾满点点萤火,浑身仿佛千万蚂蚁在噬咬,痛苦不堪。怀中却有一物,叮当落地,滚了几滚,滚到黑衣男人脚下。
既然杀不了他!就我让我陪着师父和丹青一起死吧!乌黑衣裳刹时化为飞灰,衣带散去,广袖轻舒。
“拿命来!”秦水墨人在空中却双袖一抖,袖中暗器“万叶千松”豁然策动,一团银光将黑衣男人与绿衣女子覆盖此中!
绿衣女子娇笑道:“丹辰子,你本身怕死,莫非连门徒也不管了吗?”说罢,绿衣女子手一扬,一小我被抬了上来,看服饰恰是二师兄玄怀!
不知过了多久,无边的夜里,俄然亮起了一点微光。
秦水墨眼中要排泄血来,正冲要下去又见一个满身玄色大氅的男人走出来,冲那绿衣女子说:“不必多费口舌,烧!”
四周却并无动静,丹青如一只大鸟带着秦水墨掠起,在树木的暗影中无声腾跃。火线一株参天古树,丹青带着秦水墨钻入亭亭如盖的树荫中,将秦水墨塞进一个可容一人的黑洞中。
望着搂着那绿衣女子的尹南殇,秦水墨嘴角一抹嘲笑,喉头微甜,“哇”地一口鲜血喷在衣衿上。
感到头顶风声,绿衣女子昂首,一扬手,一团绿色火焰从手中的灯笼袭向空中的秦水墨!秦水墨却不躲不避,内力凝集,直向尹南殇头顶抓去!“砰”一声火焰击中秦水墨前胸,秦水墨下坠之势立减,但人距那黑衣男人已不敷两丈!
碧火青烟中,竟无人重视从天而降的秦水墨!
秦水墨伸手触及粗糙的木头,想了半天赋明白,这是师父常日居住的写云斋外的那棵千年柏。小时候秦水墨和丹青常到这棵树上掏鸟窝,偶然间发明树干上端竟有一个经雷击燃烧而成的树洞。这里便成了两人遁藏练功的“奥妙据点”。年事日长以后,两人便很少来了,洞中另有些常日练功留在这里的东西。
秦水墨略略前倾,向写云斋看去,黑压压的房屋沉寂无声。
一点,两点,三点……
一根烧的通红的房梁,从空中落下,秦水墨当头迎上!繁华落地,万物无声!耳畔似有人在唱:“玉笔干,香晚到,候春春难早。”
那绿衣女子得了令,口中鸽哨声响起,漫天鬼火冲写云斋涌来!本来那些鬼火均吊挂在鸽子脚上,现在练习有素的鸽子得了令,将鬼火抛向院子。
只听那绿衣女子又说:“你这号称天下第一奇门遁甲的天屿山瞬息之间也被我攻破了,真不晓得你这几十年都在做甚么?”
这是如何的一双眼睛,尹南殇原觉得能看到悲伤、绝望、迷惑、痛苦。但是,甚么都没有,暗夜中,那敞亮的眼睛里仿佛只要无边的积雪,渗着入骨的酷寒。
“是你!”黑衣男人昂首,满脸惊奇。
秦水墨心下一惊,公然是有备而来,只是她口中的“天枢门”又是甚么?
“嗡――”秦水墨耳中一片喧闹,很久方才回过神来。“是他!竟然真的是他!”秦水墨胸中如翻江倒海,固然早有所料,却千万想不到竟然真的是尹南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