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默连舒了口气道:“只要这个?你承认了我是可汗?”
“可汗切莫心软,契苾将军有功当赏,清河私有罪当罚!”
“阿金!”棘默连与阿木尔一左一右抱住踉跄倒地的阿金,断肘处血流如注,喷红了棘默连的胸口!
“母亲——”
本来那日叶城大营内偷袭棘默连的也是哥勿的黑剑士!叶城大营目睹当日危急场面的诸位将领手心冒出盗汗,若不是那叫丹青的白衣少年,结果不堪假想!黑剑士身有奇毒,沾着便死!是活生生的天国催命人!传闻黑剑乃是用七七四十九条灵魂练就的噬魂之剑,粹以天下奇毒,只要沾血便刹时夺命!这六人更是使剑的妙手,那黑剑之上更不知吸附了多少人的灵魂!
“思磨——”卓伦尖而细的嗓音大呼一声:“你儿子的命你是不要了吗?”
卓伦一把拎起小男孩的领子,扯得那孩子喘不过气,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在孩子脸上晃来晃去,阴沉沉地笑道:“嘿嘿——小巴郎子,阿叔和你玩个游戏——”
思磨身上一震,转头看那黑剑士节制的人群中那七岁的儿子。小家伙刚过了生辰,头发两边剃掉了,中间留了个小抓髻,上面用红绳索系住,是仿南朝小孩的式样。配着粉嘟嘟的小脸分外敬爱。
“这不是巴龙的老婆吗?”有人窃保私语。
阿金一把抓住阿木尔张口咬住阿木尔的肩膀。
清河公对劲洋洋,嘴角一丝嘲笑,背动手不成一世地站在世人面前。
契苾道元噗通一声跪倒在世人面前道:“契苾道元无能,未能庇护诸位一家长幼!”
阿金一把扶起他喘着粗气道:“这等卑鄙手腕,防不堪防,与你何干。”
世人哑然。
思磨早已按耐不住,“哐——”一声拔出刀来喊道:“清河公!如果条男人就真刀真枪拼起来,这等下作手腕,当真叫人不齿!”
清河公干巴巴笑两声道:“我要你当着世人的面,当着长生天赌咒,并且昭告天下,将汗位禅让于我。”
阿金笑道:“清河公,你是想当可汗想疯了?”
“如此罪罪过动,岂能不依法措置?!”
棘默连看看清河公点头道:“清河公,说出你的前提。”
世人打眼瞧去,认得是城防总兵卓伦。卓伦现在穿戴一身浅显兵士衣服,头盔遮了大半张脸,世人方才并未认出他。
铁力昆等众将亦叫道:“清河公罪大恶极,不能轻饶!”
“嘿嘿——”挟持着一干老幼妇孺的兵士中,有一个笑出声来,道:“思磨,阿金,你们这等莽撞武夫,动辄冒死,不过是烂命一条。”
“夫人——”
思磨怒道:“可汗!现在可不能妇人之仁!”
卓伦却笑道:“这些人的命便在你家可汗手里,与我何干?”
“啊——”那些老幼妇孺虽身处险境,却也不由惊得高呼一声!
清河公清清嗓子,头一扬说声:“出来吧!”
世人顿时惊奇,这清河公莫不是疯了?叫谁出来?
“孙儿——”
棘默连道:“清河公,只要你也当着长生天的面立下誓词,毕生不准哥勿踏进我云海一步!让我云海四大部族战役共处,我便将可汗之位让给你!”
清河公手一扬,卓伦手中的刀便抵在了一个少妇乌黑的脖颈上,“啊——”只听那少妇喊叫一声,已有滴滴鲜血顺着刀锋流下。
就闻声大殿屏风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清河公微微一笑道:“拿你的汗位来换!”
阿金低头看本身右手上的剑伤,伤口已经乌黑,手臂也垂垂麻痹。再看也受了伤的阿木尔,肩头也是排泄黑血。
清河公扫视一眼四周世人道:“我是在和你们可汗说话,谁再多插嘴,我就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