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凡哈哈大笑起来,神态间略显放肆,一时候竟将庆格尔泰震住。
庆格尔泰一脸的残白,亦不知心是多么的滋味儿。又是过了半响儿,他才是回过神来,指着林落凡道:“你,你,你……我左帐王庭的万千子民真要亡于你手了!”
林落凡道:“右帐王庭若念同宗本家,现在何故起兵来犯。何况自古军臣降得,你可问过你的公主殿下愿降否?若殿下不肯降,你却降了,你岂不是不忠君臣之事?难不成你亦有谋逆之心,早就想降了右帐不成?”
帐中之人多数未曾回过神来,傻傻的盯着对方远去的身影怔怔发楞,半空忽得传来了一道飘忽的声音:“我若想要走,谁又可拦我?”声音当中不怒而威,有种说不出的霸气直迫的在场之人说不出话来。半晌间,萧克的话语飘然远引,倏但是来,倏但是去。但世人倒是一字一句听得清楚。
林落凡面庞一凝,道:“堂堂男儿,身有七尺。生!自当为人杰!死!亦当为鬼雄!老将军平生兵马,此战若胜,必受世人敬佩,万人谛视。此战若败,当以马革裹尸,战死疆场为凭生乐事。甲士为国度民族大义而死,青史留命,万人钦慕,何其幸哉也?”
萧克身为大汉朝四大王将,自不会受得左帐将领的威胁,他头也不回,伸手牵了马渭的手,步子倏快,每走一步,竟然在世人的眼中留下了三四道残影,身形快得令人匪夷所思。
庆格尔泰神情一凛,自有一股甲士之威,他大声赞道:“好一句何其幸哉也。林小弟当真是脾气之人,一语道破了甲士之高傲!我平生交战,若死在这疆场之上,当是死得其所,何其幸也!就为这一句‘何其幸也’,我庆格尔泰便要倚老卖老,交定你这个小兄弟了!
庆格尔泰点了点头,世人皆是看向林落凡其人。
林落凡道:“庆老将军,公主殿下情意已明,我倒是但愿将军能重振军心,不忘方才之言才是!”
一时候世人只感觉眼睛都似花了普通,竟有七八个萧克与马渭站在世人面前。
帐帘被萧克快速身形所带出的一股巨风掀了开来,帘布的底端陡得向上飞起,又被甩鞭普通抽了返来,不过一个眨眼的工夫,帐中那里另有得萧克与马渭的身影?只余了那帘布兀安闲那边颤栗不止且垂垂安静下来……
阀婀娜赶紧起家,走下王座,来至庆格尔泰的身前道:“老将军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她将庆格尔泰一把扶了起来,看着林落凡又道:“老将军,忧心我左帐前程,我亦是心急如焚。我与林长老早就了解,知他胸藏山川沟壑,能容六合之大,想必他早有良策,只是未曾明言,将军不必焦急,我们且听听林长老高谈再说也是不迟。”
林落凡面现谦色,对着庆格尔泰施了一礼道:“此一战,将决定左帐与我荒族存亡,望老将军重整左帐军心,明日来战,定杀得右帐落荒而逃……”
阀婀娜亦是看出林落凡三言两语便是重振了庆格尔泰将军大志壮志,帐中所立军士亦是被他说得血脉喷张,豪气千里,恨不得现在就与右帐对战而死,杀个痛快。她的心中略有欢乐,但面上倒是涓滴未曾闪现出来。侧目睹身边的两名侍从,哈欠连连,眉头一皱,说道:“时候也是不早了,大师也都速速归去歇息去吧……”
林落凡道:“倘若左帐与荒人联手都打不过人家,你想不亡国怕是都难。大汉如虎,右帐如狼,哪一个又是善人了?你怎能说左帐毁于我手?”
庆格尔泰脸上一肃,怒道:“你这贼子,为何出声发笑?”
林落凡不说此话倒也罢了,他话音未毕,只见庆格尔泰满身抖如筛糠,老泪纵横地说道:“你还敢问我何……何……出……此言!?我们如果败北,大汉朝尽可出师北伐,收下全部东部草原,而这统统皆是因你而起。天要灭我左帐,天要灭我左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