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婉白了他一眼,嘴角动了动,却也并未说得甚么。
久而久之,夏侯婉竟也听得出来了,这才说出方才那番话语。岂知林大哥不但未曾夸奖予她,反而有了这些牢骚,她心中愤怒道:“哼!教我不杀人的人是你!现在我依你所言,未取他们性命,你又要怨了我?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早被这些人等砍为了肉泥!”
哪一次都是林落凡淘淘不断的讲着彼苍的好生之德,大仁大义。夏侯婉说之不过,便会动起拳脚。二人各擅胜场,却又不欢而散。
飞剑破空而至,快到了在人的眼中只是留下了一条拖着灰色影子的细线。
林落凡,夏侯婉,常逢春三人见之,亦未曾想到汉军兵士如此的悍不畏死,竟连性命也是不要,也要保卫甲士庄严,林落凡喃喃了一句“痴人!”声音不大,却被夏侯婉与常逢春二女听到。
十数名的汉军兵士以双手按住眼睛,手指缝间止不住的排泄鲜血。有的蹲在地上,有的大声号叫,更有甚者在泥雪地中滚来滚去,惨呼不止。
恰在此时,从密林中闪出一道人影,如鬼如魅,仿佛天涯的一道轻烟飘然远至。
林落凡说完此话,被夏侯婉挽扶着与常逢春三人向远处走去,留下一众汉军兵士自生自灭。
那十数人似未听得他的调侃,刀势反而更加迅疾落下。
却本来是夏侯婉用她血夜弯刀的刀锋一一在这十数人之间的双眼间划过,而又奇妙地悄悄一触即离,以巨刀刀尖点瞎了这十数名汉军兵士的双眼。
其别人等亦是依此师法,均是自毙于此。
只听得那团黑影朗声说道:“你们的大剑师早已当场伏法,另有阿谁不平?还不快快束手擒?也免得我一番力量!”声音如莺燕纷鸣,格外清脆。
绝望的林落凡如果能看到密林里盘膝而坐的那名大修行者是谁的话,他乃至情愿在此时现在跪下来给那人叩首认错,或者愿为对方做牛做马,再说上一番:“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来换得对方那怕一点点的怜悯心,然后索求一个“生”的但愿。
很明显这名老者是在毫无防备下被人扭断了脖子。
只是逆着夕照,世人底子看得不清,只能瞧见一团恍惚的黑影表面。
但是她仍然被勇猛彪悍的汉军兵士死死困在了原地,底子抽不手来去互助林落凡,而她或许是因为念力亏空的原因,一向未曾揭示一名洞玄境应有的玄妙手腕。
林落凡站在一旁,直叹夏侯婉的动手狠辣,却未再出言禁止。
飞剑的剑身斜横在了不远处的泥雪中,颤颤悠悠地泛着森寒骇人的剑光,却又一动不动地成为了一件死物!
白叟的尸身朝下,但头颅倒是面向世人,嘴角边上不时地有玄色血液渗将出来,眼睛爆突并且充满了血丝,面庞极其可骇。
“怦”地一声,那团黑影将手中之物扔在了世人的面前,竟是一名穿戴青灰道袍老者的尸首。
十多名汉军兵士面前俄然乌黑,又觉疼痛难当,惶恐之下,只知按住眼睛,大声呼号,若能稍一平静,反身群起而攻,林落凡一怔之下非给十多人的制式军刀斩成肉酱不成。但任他反应多快,摹然间双目被人弄瞎,又如何平静得下来?又怎能持续向仇敌打击?这一十几人便似没头苍蝇普通,乱闯乱走,不知如何是好。
林落凡眯眼向那团黑影看去,从对方的穿着和身材他能够轻而易举的判定出那团黑影应是一名女子并且她的手中还提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岂料三人未曾走出多远,汉军兵士中一人喊道:“我等身为大汉甲士,又怎肯在仇敌面前如此丢人现眼。”众兵士这才齐齐止了惨呼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