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晨,碧香玉以风子期的名义领了世子府的陈酿老酒,坐在翠玉轩的院子里就着半月如霜喝了一夜。
等宿醉的头疼过了今后,已是日上三竿。
碧香玉曾听人说,梦境都是潜认识的内心,越是喧哗的幻境,内心就越是孤傲。本来她已然孤傲如此,人生真真是孤单如雪。
虽说出轨多在酒后,意乱总在情迷,恰好她碧香玉如此貌美倾世就没个可睡的美人过来伴随,不得不说是她有影象的七年来最大的污点。
碧香玉:“……”干我屁事。
风子期默了一会,竟然点头:“……哪怕是奉告他你就是闲云公主。”
碧香玉将锦被一掀,就跳下地来,回眸一笑:“他那么闲得有空来坑本楼主,天然该有闲去做些损人倒霉己的事情!”
风子期的手仍然托着那荷包不动。
风子期沉默了一瞬,不答复,却将一只略微发黄的斑斓荷包递了过来:“传闻此砂是孟家的秘制之物,用以固色定墨,且能保书画纸张百年不腐。”
恍恍忽惚间不晓得如何就梦到一场热烈的宴会,四周风景娟秀、奴婢穿越如织。还是少年郎的风子期和幽浔昀穿戴富丽的服饰坐在石桌旁对弈,而她踮着脚端着一只颀长的酒瓶给谁斟酒,酒液落入一只暗色的琼觞,俄然四周流光溢彩。
“翠儿,前次传闻首席盐商俞家的老太爷六十岁生辰宴,还剩旬日就要停止了吧?”碧香玉翻出那袋定墨砂来捏在手间捻了捻,“全丰州有点名誉的家属都会前去道贺吧?话说俞家的那位嫡女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如果不能进世子府……”
“……世子爷真真是诚笃。”碧香玉嘴角的笑容放大,那种令人讨厌的酸涩又浮了起来。若不是指尖勾出来的定墨砂让她大惊,碧香玉定然是要将阿谁荷包连同一个巴掌都甩到风世子的脸上去。
“谁?世子大人会帮手举荐……吗?”小翠瞪大眼睛,一副不成思议的模样。
碧香玉穿戴里衣裹了锦被靠在床上呆坐,看小翠探头探脑地望出去,便对她招了招手,轻笑道:“能把本楼主扛进房里来,小翠儿功不成没!”
小翠本就无精打采,被碧香玉一提,顿时嘴巴一瘪,要哭起来了:“楼主,您这才失落几天,囚音阁的事情就被接办了呜呜呜呜……”
小翠的眼里裹着两包泪,摇着头一脸委曲:“翠儿都没机遇出去,只晓得囚音阁有人和幽大人做了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