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受不亲这四个字对于碧大楼主来讲,就跟听她楼里的女人一边喊着“不要不要”,一边缓慢地把一双美眸眨得跟翻白眼儿似的,是叫欲拒还迎吧。
“嗯。”碧香玉持续盯着那玄色紧身衣的人。
碧香玉的嘴角勾起。她不敢自称为能推波助澜的幕后黑手,但俞启光必然是那根转动浑水的搅屎棍,她调拨一根搅屎棍来挑起俞家内部争端,再顺道把这争端边沿的大师族都给拉下水,特别是那几个能做闲云公主驸马的,十足都别想置身度外。
在颠簸的马车上,碧香玉一点云牵便制住了俞启光那飞扬的谨慎思。她漫不经心的地从车窗裂缝里往外看,还是那条本应繁华的隆昌街,还是阿谁本来香火畅旺的城隍庙,只是较着清冷了很多。
碧香玉点头:“俞三公子只需求不经意地流露给俞家家主,丰州王的兴趣,然后再不经意地让宣夫人和俞蜜斯晓得家主的方向,如此便好。”她轻笑,“那位勿桦琴师定然会赴宴的,三公子请记得为他安排一个能让蓉嫣蜜斯看得清楚的位置。”
“刑女人,你帮忙本少爷这么多,怕不是那么简朴吧?你还想要些甚么?”俞启光的眼神里带着切磋,“你放心,只要你经心助我,就算是平妻之位,我或许给你!”能做俞家将来家主的平妻,岂是普通人能享用的殊荣,何况是个凭借于俞萍莲的丫头?
“多谢三公子关照,奴婢的心机……公然逃不过三公子的眼睛!”碧香玉故做羞怯地低头,又不动声色地将他不循分的手按住,“奴婢自探听莲儿蜜斯提到您的名字,便心心念念着公子您,只是……眼下时候紧急,奴婢还是先助您办得大事要紧!”
授来受去,才有了一来二往,也算得是个打造干系的过程。碧香玉俄然想着,她如果跟阿谁卖力找寻公主的佑州王幽大人也来这么授上一授,会不会前面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身为一个无父无母无权无势且身份令凡人所不耻的老鸨,碧香玉即便认了公主的名号,也不过是个炮灰罢了。
转过这街再向右拐就离俞家不远了,有沿街叫卖的商贩扛了插满糖葫芦的木杆路过,碧香玉淡淡瞟了一眼,却不经意看到一小我影,那人一身玄色紧身衣,脚步盘跚,似是受了甚么伤,从他四周布衣的反应来看,他仿佛每走一步都有血溅在地上。
记得几日之前,她也是与人坐着马车从这条街路过,当时的氛围极好,是她喜好的安闲温馨的味道。那人操琴煮茶,与她会商商道,仿佛是才产生的事情。
凭甚么要做傀儡为别人做嫁衣?!帝都的杀手潇湘殿都能远赴丰州来给她上个一课,她碧大楼主怎能不顺其天然知难而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