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一旁的恩梵,闻言也不由起了几分鄙夷,旁人不知,她却老是清楚的,上一回里他二人私交败露后,陆氏羞愤之下他杀虽没成,可却也是在当夜里就被赐死了的,这还不算,且在身后都还背着一个不安于室,勾引长辈的恶名,烧尸扬灰,真正的万人鄙弃、死无葬身之地。
这也难怪上一世事发后,饶是高宜公主各式求肯,乃至推说陆采女身带迷香将大半的罪恶都推到了已死的陆氏身上,皇叔也自此对叶修文厌之入骨,见都不肯再见一次了。
但叶修文闻言倒是面露苦涩:“我自小便熟读圣贤书,此中事理又如何不知?只是……”叶修文说着又是一顿,神采似喜似悲,话语分外果断:“情之一字,倒是身不由已。”
反观叶修文,虽说也是以大病一场,几近要丢了性命,可到底也没像他这会说的一样,“身不由己”的随之而去,反而等病养好后,还是借着叶修武被过继的事重回了朝堂,乃至过后另有很多报酬他可惜,竟是为了一个女人丢了太子之位。
酒足饭饱以后,恩梵也是放松的点了点头:“如何说呢,的确不共戴天!”
真要说来,这事何止有违纲常这么简朴,陆采女固然进宫几年却连承元帝的面都没见过,身份也只是个散阶的采女,连个品级都没有,但莫说她是采女了,就算是宫女,一朝进宫,就也算是天子的女人,承元帝后宫中的一分子。叶修文与亲舅的女人有了私交,往轻里说这违天理背人伦,往重里说,就已算得上大逆之罪,毕竟承元帝不但是叶修文的母舅,更是他的君主。
有了这两句开首,叶修文终也能借机开了口,谨慎问道:“实不相瞒,我一起上都未曾发明有人,不知太后寿宴上,两位是怎得去了秋枫园?”
叶修文听了这答复,虽不信赖却也不好再说甚么,毕竟他现在受制于人,多方考虑之下还是临时放低了姿势,起家哈腰行了一礼:“不管如何,本日还是需多谢两位表弟为我坦白此事,今后如有叮咛,定当在所不辞!”
等的只剩下恩梵与小瘦子两个在,氛围便变得安闲了很多,小瘦子叹了一口气,用心道:“你带我看的可真不是甚么好东西!叶家表哥如果想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可如何办?”
“是啊!”恩梵也很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因为上一回里叶修文出事,福郡王在此中做了很多手脚,恩梵便也一向觉着他落到上一回的境地多数还是遭了福郡王谗谄,叶修文本人还是很有几分可取之处的,这会看来,这大表哥仿佛也只是在读圣贤书上才气算得上是聪明人。
不过这么说来,若真是迷恋美色以公主府的权势自也不缺仙颜的女子给他,他又何必非要寻到这后宫里来?更莫提陆采女也算不得甚么绝世美女。叶修文此举,除了为“情,”又能是为了甚么?恩梵一时猜疑了起来。
恩梵双眼弯弯,也打趣般应了:“好”
小瘦子这才缓缓站起家来,慢悠悠的净动手,才想起了甚么普通道:“刚才就想问来着,恩梵你干吗送那副字?福郡王获咎你了?”
小瘦子倒还是还是的没心没肺,低头端起茶盏来浅浅了啜一口,便嫌弃的放了下来,开口道:“还不如叫店家上白水来。”
恩梵笑了起来:“这类事他可不敢奉告家里,就单凭他自个吗?赵恩禁还差未几!”
小瘦子瞧了他一阵,忽地拿起了方才还在嫌弃的热茶,狠狠的咽下了一大口去。
恩梵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只是这时却不焦急,闻言只是笑着回礼客气了几句。倒是小瘦子,这时忽隧道:“我这一次就权当没看到了,只是这类事到底有背纲常,叶表兄还是该当断则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