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出去了,也不晓得多久才气再见你了!”小瘦子只留了喜乐在四所里忙活,自个则又跑到了恩梵这边,满面忧愁:“皇叔估计不叫我返来读书了,宫里的炊事点心也再也吃不上了,等回到府里,母妃又该嫌我吃的多,只让膳房给我送不甜不咸的玩意了!这可如何办好呢?”
车内女人一身青衣,乌鬓如云,发间只一支六羽彩凤簪斜斜插在脑后,恰是安顺王妃无疑,笑着号召道:“快过来。”
顺王妃点点头:“嗯,那就好。”
各王府中早已派人传了信,宫门口便有各家的马车等着,在一众银顶黄盖,正红车帷的亲王气度里,恩梵一眼就瞧见了自家分外收敛的石青车帷,规端方矩的,只在四角的挂穗上绣了八爪的蟒龙,好显现身份免得冲撞。
赵婉年方二七,自小就无父无母的养在太后底下,宫里的侍人嬷嬷又只是一味的教她听话懂事,莫要奸刁喧华惹太后白叟家不喜,时候长了,便垂垂就长成了一副软绵绵的胆怯性子,便是对着自个的嫡兄也并不敢放开,这会晤福郡王不言不语的满面沉思,便更不敢出声打搅,只是冷静小步跟着。直到行至寿康宫门口,赵婉才不得住了脚步,小声开口道:“前两日才翻出了两匹云雾锦,色彩虽不甚好,可夏季穿再清冷不过,太后特地叮咛了给哥哥留一匹出来,好做家常里衣穿。”
明显已变相的被剔出了太子候选,他却只是满心的遗憾不能再吃宫中御膳,饶是恩梵也不由佩服起了他的心大,一时竟也当真安抚了起来:“没事,还丰年节宫宴呢,总另有机遇吃返来!”
想到这的恩梵忽的浑身一颤,将上一回的结局远远抛在了脑后,不会的,不一样了,上一次的账她要结清,这一回的命她也要好好的活,成年袭爵,让母妃安渡暮年,乃至寻个扎眼的姣美女人男欢女爱,偷偷有身生子,传承王府。上一回她没来得及去做的,这一次她一件都不能拉下!
反之叶修武,虽说只比小瘦子小了三个月,但也因“天真年幼,”又身受重伤而免于惩罚,反而得以好好住在太后宫中养腿。
“是。”赵婉福身送别,声音和顺:“哥哥慢走。”说罢也并未起家,只等着福郡王回身行了远了,这才渐渐站直,在内心渐渐的松了口气,连归去的步子都不自发的轻巧了很多。
福郡王落在最后,内心犹在细细思考方才伤马的事是否真是无人重视,全无后患,一时又有些悔怨自个的打动之举,未伤到叶修文不说,令媛之子坐不垂堂,便是真要做甚么也不该亲身脱手去,公然今后还是该修身养性,沉思熟虑才是……
说来话长,但实际上承元帝这动机也只是一闪而过,接着就不在重视恩梵,转而顺势点了小瘦子出来,问起了他与叶修武兄弟脱手之事。
宫中传话之人早已说过此中原因,顺王妃又那里不知恩梵无事?特地跑这一趟也不过是为人母亲,老是放心不下罢了。
这边动机还没转完,就忽的被点了名,恩梵也是一惊,幸亏有两辈子的见地在,倒也不至于惶恐失措,按着礼数端方上前,便不慌不忙的几句交代了校场之事。
赵婉倒是甘愿如此,规端方矩的送走了哥哥,便又不急不缓的回了抏熹殿,问过了宫人高宜公主还在殿里与太后闲话。赵婉想了想、便也没再出来讨嫌,转而去绣房接着绣起了锦缎的福寿抹额,太后有头疼的旧疾,等得变天了说不得就能用上,太后夙来就喜好她懂事知心,赵婉也并不敢让太后她白叟家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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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只是叶家二表哥让惊马踢着了腿。”恩梵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