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七窍小巧的智多星,这一回又是他赌赢了。
金铁交鸣,轰然作响,吴用却浑然不觉,只顾疯魔般地捶打着铁皮包着的大门。
朱仝在旁,只感觉腻味,冷冷道:“如果如此,我便回家中清算一下,等待学究的好动静了!”
吴用也不客气,满脸含笑地接过来,“父老赐不成辞,尊翁美意,小好笑纳了!”
吴用神情中闪过一丝断交,咬着牙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碍管家的眼了,这就撞死在这大门前,也算是以死明志!”
吴用却兀自不觉,捻须又笑道:“至于晁盖那边,便由小可亲身走一趟,定要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那晁盖入彀!”
晁忠闪身避开了,脸上挂着嘲弄道:“传授的大礼,小的可受不起。我家仆人说了,他就是个没出息的村夫莽汉,你倒是个做大事的,道分歧不相为谋,还是不见为好!”
晁忠听到了晁盖的声音,再也不好袖手旁观,只能皱着眉头满脸不肯地拦住了吴用,咬着牙点头道:“传授,妙手腕!”
朱仝哈哈笑道:“学究好算计!只是你又如何敢必定晁盖会脱手互助?又如何笃定梁山会采取我等?”
终究,跟着“吱呀”一声闷响,大门缓缓翻开,门内闪出了晁盖庄上的大管家晁忠,面如锅底普通地瞪着吴用吼道:“传授是斯文人,如何能这般无礼?鼓吹出去,也不怕折损了你智多星的名声!”
是夜,吴用就更加不客气的在宋家庄歇下了,趁便又笑纳了宋清奉上来的一个丫环。次日一早,神清气爽地吃了早餐,便取路往东溪村行去。
朱仝点了点头,“倒也并不罕见,只是梁山贼酋林冲,前些日子还几乎命丧我箭下,又如何肯冰释前嫌让我等上山?”
宋太公满脸暗淡叹口气道:“我宋家祖上世代明净,老朽身后,怕是无颜去地上面见列祖列宗了!”
吴用捻须笑道:“单只靠我们几个,天然没有成算,可再加上东溪村托塔天王晁盖呢?善后事件,我也有筹算,可事前安排两家亲眷到石碣村,等救出公明哥哥以后,一并投水泊梁山入伙!”
宋太公本来还对朱仝有些观点,闻言多少也明白了过来,叹口气问吴用道:“莫非,除此以外,别无他法了?”
但是,等吴用到了东溪村,神采就不自发地暗淡了下来,因为他想起了前两天在这里的不痛快。此时的他,还不晓得宋江吃了闭门羹。本想着以他和晁盖多年的友情,断不至于被拒之门外,只要给他机遇,依他对晁盖的体味,定能说动他去劫狱。
吴用道:“这天底下,没有嫌自家田多的庄稼人,天然也不会有嫌自家人少的山大王!想那林冲,不过军中粗汉出身,又那里有甚么见地?到了山上,只消小可顺手一计,便能为公明哥哥夺了盗窟主位。”
吴用笑着安抚道:“尊翁无需担忧,以公明哥哥的声望,到时候大旗展开,定能吸纳四方豪杰来投。待梁山强大以后,再受了朝廷的招安,做高官骑大马,反而会为祖宗增光添彩!”
吴用决然道:“若时文彬心向公明哥哥,或许不消我等脱手,便能解了此危,但很明显,那狗官巴不得趁此机遇剪除了身边的掣肘,又如何能轻饶了与他并非一起人的公明哥哥?除了劫狱以外,小可现在实无他法!”
一句话说完,吴用便再无踌躇,朝着晁忠身边的棱角便狠狠撞了畴昔。
晁忠冷酷地转过身去,扔下一句更加冰冷的话,“劝说你不要对我家仆人动歪心机,不然的话,便是豁出我这条贱命去,也定要取了你的项上人头!”
晁忠冷哼一声,“传授如果情愿跪着,尽可去别处,晁家门前,比来野猫野狗的太多,怕扰了传授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