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不耐烦地摆摆手道:“你说的那些问逛逛的话,俺听不懂,也不想听!晁忠,送客!”
固然晁盖心中,已根基肯定了吴用就是那该死的告发之人,但现在听他亲口承认,还是忍不住心头火气,狠狠一脚将吴用踹翻在地,嘲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俺之前瞎了眼睛,看错了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从本日起,你我兄弟恩断义绝,你自可去走你的阳关大道,俺自过我的独木小桥,井水不犯河水,再无半点干系!”
晁盖不得不承认,他有些被吴用说动了,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你都听到了些甚么?”
略微停顿了一下,吴用又满脸绝望地开口道:“明晓得兄弟蒙难,却不闻不问,袖手旁观,难不成哥哥的知己,竟被狗吃了不成?”
晁盖下认识地问道:“何故如此必定?”
吴用脸带着绝望缓缓点头道:“却没想到,我吴用在哥哥眼中,竟是这般下作之人,真是可悲,好笑,不幸!”
吴用正色拱手道:“哥哥既然这般豪气干云,那小弟,就直言相告了!”
吴用点头叹道:“哥哥可知,本日公堂之上,雷横公开告密宋押司罪行十二条?若他和押司通同一气,这又如何解释?”
晁盖暴怒道:“放屁!老子的心,从未变过。不管对任何人,都从未有过亏欠之处!他宋江,和你普通,枉我一腔至心相处,却做出让我齿冷之事,算得甚么兄弟?”
晁盖愤恚道:“雷横虽是个贪鄙之人,但若无他在背后教唆,又焉敢大摇大摆地欺诈我?纹银千两,那是我晁家历代先人流血流汗积累下来的老底,却被他一朝搬空,又那里顾忌过我的感受?”
晁盖瞪圆了眼睛怒道:“俺晁盖是何种人,别人不清楚,你吴学究也不清楚么?只要兄弟至心待我,莫说是这些浮财,便是舍了性命,赴汤蹈火又如何?”
吴用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道:“实不相瞒,此事的确是小弟所为!”
吴用很必定地点了点头,“如有半句虚言,让我他日死于万箭之下!”
吴用悄悄咳嗽了两声,“主张倒是有一个,就怕哥哥舍不得眼下的繁华繁华。”
晁盖扭头看了晁忠一眼,晁忠会心,回身去了。
晁盖皱眉道:“那这么说?是俺扳连了他宋江?”
吴用正色拱了拱手道:“哥哥恼了我吴用,怪我多事也好,怪我累及你破了财也罢,我都无话可说。可有一人,却从未有对不起哥哥之时,反而脱手帮哥哥消弭了一桩弥天大祸。哥哥莫非也筹算要袖手旁观么?”
吴用苦笑道:“自是如此,哥哥可知,包庇收留朝廷反贼是多大的罪行么?若无宋押司前后驰驱,那哥哥起码也会被黥面刺配三千里。”
晁盖咬牙道:“若不是他,还能有谁?雷横那厮,有这么大的胃口吗?”
九分真一分假的大话,才是最可骇的,也最轻易让人信赖。吴用明显深谙这个事理,只是简简朴单的三言两语,便把晁盖引到了本身的思路上。
晁盖沉吟着点了点头,又摇了点头,“话虽如此,可我仍不信赖,林教头有害我之心。”
晁盖愣了一下,冷着脸回过身来,沉声问道:“甚么意义?”
吴用见有了转机,顿时心中大喜,抽泣着道:“哥哥但是因前几日衙差俄然上门捕盗之事,思疑是小弟泄漏了风声?”
吴用淡淡道:“王伦做了三年的寨主,部下亲信天然不在少数,却不明不白的死于非命。那林冲又才只上山几天?能坐上寨主之位,不过是靠武力震慑罢了,又有几小我至心折他?或许,那些梁山贼还巴不得林冲被官府锁拿了呢?”
吴用嘲笑道:“林冲,军门出身,他本身说是被人所害,逼上梁山。那持刀突入白虎节堂的是谁?火烧雄师草料场的又是谁?戕杀朝廷命官陆谦的又是谁?桩桩件件,哪一桩当得起豪杰二字?又有哪一件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