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势大,祝龙也不敢等闲获咎,只能是陪着笑将他引入了正堂。
李应蹙眉问道:“如何智取?”
扈成咬着牙长叹了一口气,“家父现在,卧床不起,口不能言,又能有甚么主张?”
扈成嘲笑道:“祝家三子,羽翼已成,就算那老货另有一丝知己,又如何能管得了?”
“瞎了你们的狗眼,连我们张员外都不认得吗?”
努努嘴对侍立在一旁的年青人叮咛道:“去将你姐姐喊过来,我要劈面问她!倒要看看,谁敢让我张家的掌上令媛受委曲!”
李应淡淡问道:“那你有甚么筹算?”
林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崽卖爷田不心疼,李庄主的豪气,林某佩服的五体投地!”
扈成咬着牙满脸怨仇道:“前些日子,祝彪那厮,带人打上门来,不由分辩,强抢了家妹去。家父气恼之下,一病不起,时至本日仍昏倒不醒。”
李应嘴角挂着嘲弄问道:“如何招惹到了你?是因为那十辆陷车么?”
张员外年约五十岁出头,大腹便便,满脸横肉,两撇八字胡一翘一翘的,张牙舞爪地喊道:“让祝朝偿另有祝虎阿谁小崽子出来见我!”
祝龙那里会不清楚?可这个时候,也只能揣着明白装胡涂,笑呵呵地伸手聘请道:“这里人多嘴杂,不好说话,张员外内里请。”
林冲道:“我知李庄主是个有主张的,也并不会逼迫着你上山落草。”
林冲点头,“若只是如此,那我也懒得理睬。这世上乱吠之犬多不堪数,我又怎管得过来?只是祝彪那厮,千不该万不该,抢走了我的女人。”
扈成叹口气道:“名义上,祝家庄与你我两家是存亡联盟,互为臂助。但实际上,恐怕在祝家人的眼里,李家庄与扈家庄不过只是他们的奴婢使婢罢了。祝朝奉那老货掌权时还好一些,起码在大要上,还给我们两家留了份颜面在。可现在大权尽归于三子之手,又如何还能容得下我们?”
李应木然问道:“看明白甚么?”
林冲要走,李应却不干了,肝火冲冲地拦在他面前,“给我说明白了,我如何就是非不分了?”
林冲淡然道:“祝家庄巧取豪夺,手腕卑鄙,李庄主却能视之为友。我苦口婆心,好生相劝,李庄主却对我恶语相向。行事如此胡涂,也难怪李家庄的风景一日不如一日,被人骑到脖子上欺侮也不敢还手!”
张员外阴着脸,也不睬他,直接从他身边走了畴昔。
张员外又瞪了他一眼,气哼哼道:“明天你们祝家庄如果给不了我一个说法,我们走着瞧!”
扈成苦笑道:“起止是不好?若再不抖擞抵挡,斯须有毁灭之危!利剑悬于脖颈,危在朝夕之间,莫非李叔叔要坐以待毙么?”
李应变色道:“贤侄岂不闻与虎谋皮乎?”
张员外阴仄仄地笑着道:“是如许么?那好,祝朝奉,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李应愣了一下,神采古怪地看向扈成,“此话当真?”
李应皱眉问道:“莫非扈家庄,情势也不太好?”
林冲神采稳定,神情自如地背动手道:“大官人若想拿林冲去请赏,固然脱手便是,林某毫不抵挡。”
李应再看向林冲的目光,便多出了一丝敬佩,“林寨主一怒为红颜,倒是个脾气中人。”
林冲话音落下,门外走进一人来,恰是扈家庄的少庄主飞天虎扈成。
林冲直视着李应那几欲喷火的眼睛,淡淡道:“我早就晓得,我说甚么,李庄主都听不出来。以是,我找了个李庄主的熟人来劝你。”
林冲昂着头道:“与死比起来,林某倒更怕本身这双招子瞎了看错人。”
李应闭上眼睛,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