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嘲笑道:“那你可知,我为何上山落草?”
朱贵应道:“都已备齐,就等着哥哥叮咛了。”
林冲脸上闪过一丝愠色,回想起了旧事,胸中不免就多了些愤激,拍着桌子恨恨道:“天下人皆知,我林冲是被逼上梁山的。与那高俅之间,仇深似海,就算我故意投效,手掌枢密院的高太尉,又焉敢用我?”
“好大的口气!”
林冲笑眯眯地问道:“现在,对我有信心了?”
搞定了花英,回到楼下,见朱贵还趴在桌子上研讨本身命人做出来的阿谁小铜锅,不由莞尔笑道:“此物并不希奇,又有甚么都雅的?”
花英撇了撇嘴,“堂堂都城八十万禁军教头,竟干起了君子不屑为之的庖厨之事,还筹划起了商贾贱业。林寨主,你这是越活越归去了?”
朱贵大吃了一惊,两腿一软差点没站住,满脸不敢信赖地看着林冲。
未几时,后厨走出来三两个伴计,大家手里都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各种肉菜果蔬。
林冲反问道:“那我还能如何?”
过未几时,汤锅便滚了起来,一股浓烈的香味,也在室内飘零开。
花英用力地点了点头,也不伸手,直接伸开了嘴。
得知了花英的实在身份,口口声声说本身没耐烦的林冲,变得格外耐烦,叮咛朱贵奉上了茶水滴心,请花英坐下以后,又问道:“那你要我如何帮你?总不会真让我出兵清风山吧?”
朱贵咬咬牙道:“那就六百文!”
林冲摆了摆手,“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现在看虽有些浪费,但若能以此引来主顾盈门,也就不算甚么了。”
林冲一摆手,“都端上来。”
花英顿时愣住了,眨了眨眼睛,随即苦涩的笑道:“你说的对,是我一时昏了头,才求到了你这里。”
朱贵满脸等候地咽着口水,连连点头。
林冲皱眉问道;“如何智取?”
花英的利落,倒是出乎林冲的料想以外。他对花英,倒没有那不该有的设法。请她上山,一方面是想着看能不能趁此收了花荣,另一方面,也想给扈三娘寻个伴说说话聊谈天,免得满山的大老爷们只要她一个女人家在山上无聊。
林冲沉吟着点了点头,“倒也并非不成行,只是,我为甚么要帮你?”
朱贵深觉得然,重重点头道:“哥哥所言甚是。”
花英茫然摇了点头,“这个,我还没来得及探听。”
林冲把玩着白玉茶盏缓缓道:“我与那宋江,虽有些摩擦。但归根结底,却都是走投无路,被迫落草的同类人。唇亡齿寒的事理,你不会不懂吧?”
花英嗤笑道:“我还没那么痴人!他是贼,你也是贼,谁也不比谁明净些。更何况连官军都攻不上清风山去,又那里能希冀的上你?”
林冲不去管他,自顾自的用筷子挟起了一块切成薄片的羔羊肉,在锅里涮了涮。
朱贵警戒地看了花英一眼,沉吟不语。
花英苦着脸点了点头,随即又茫然地点头,“但是现在,我也不晓得他身在那边。”
林冲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甩了甩手,重新拿起了一双筷子递给朱贵道;“你要不要尝一尝?”
“甚么?”
朱贵擦着嘴,由衷地赞叹道:“天下美食,不过如此,哥哥真乃神人也!”
林冲缓缓摇了点头,“这一桌菜肴,订价起码一贯钱!”
林冲将视野收回到面前,敲了敲锅沿道:“一口吃不成个瘦子,路还是要一步一步的走。朱兄觉得,方才这一桌菜,订价多少合适?”
转头又问朱贵道:“朱兄觉得,凭此甘旨,再加上人间独占的葡萄佳酿,可否将酒楼开到东京去?”
林冲将筷子放在花英面前,一脸促狭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