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老娘说你带了小我,给我开了一贯的人为,是如何一回事?”
阮小二也不答复,只是反问道:“那你有甚么筹算?”
阮小二阴沉着一张脸呵叱道:“早就和你说过,十赌九诈,少去那种处所厮混,也老迈不小的了,收收心好好干也给你讨个浑家,你就是不听!此次有高朋在就饶了你,再有下次,不消老娘脱手,我就打断了你那狗腿!”
两舟并行,阮小七高低打量着林冲,猜疑道:“你为何要帮我五哥讳饰?”
阮小七看着阮小二,阮小二也不含混,重重点了点头道:“恰是如此!”
和阮小七袒胸露腹的随便比起来,阮小二的穿戴就要普通多了,头戴一顶遮日黑箬笠,穿一件棋子布背心,腰系着一条生布裙,正在自家屋后锄地呢,远远地听到阮小七的呼喊,回过甚去只看了一眼,便让林冲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一丝顾忌。
不等林冲说话,阮小七便急吼吼地嚷道:“二哥,我已经订好了酒菜,有甚么话我们还是去那说吧!”
阮小二瞪了他一眼,嘲笑道:“我从不喝不知其味的酒,更不会稀里胡涂的与人喝酒!”
阮小五横着脖子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我宁肯只欢愉一日,也不肯似这般憋屈地活一辈子!”
阮小七愣了一下,旋即连连点头道:“恰是如许,老娘就收着吧,攒起来给我五哥讨媳妇。”
阮小五满脸的愤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甚么山精水怪!不过是一个落魄的穷酸举子罢了!幸运被他占了一个好去处,却断了我们兄弟的衣食饭碗,迟早有一天,我定杀上梁山去,取了他的狗头方解我心头之恨!”
阮小二细细地看了林冲好久,脸上模糊暴露了一丝笑模样,“这王伦没甚么了不起的,便是他的那两个部下,唤作杜迁,宋万的,我们兄弟也不放在眼里,只是克日传闻梁山上新来了一个豪杰,唤作豹子头林冲的,东京禁军教头出身,非常好技艺,让人不得不顾忌三分。只可惜投错了庙门,吃尽了王伦那厮的鸟气。”
阮小五这才重视到,屋里多出来一个陌生面孔。砸吧砸吧嘴,猎奇地打量了林冲一番,道:“这位官人看着面熟,你就是俺老娘嘴里的阿谁美意大官人吧?”
林冲也不去拦他,只是问阮小五道:“方才听五郎提及,这王伦不过是介落第秀才,量也没多大本领,兄弟们何不杀上山去,取而代之?”
阮小七擦了擦嘴,恨恨道:“那林冲也是贱骨头,若换做是我,早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成果了王伦一扫胸中的闷气!”
“放你娘的狗臭屁!”
阮小七也忍不住了,重重地啐了一口浓痰,“那些狗官,不来残害百姓便已是好的,如何希冀的上他们?之前也不是没见过,那些捕盗官军在我们面前神情得很,真碰上了能人,一个个屁滚尿流的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阮小二瞪了他一眼道:“杀人不是杀鸡,那是要偿命的!”
林冲哈哈笑着站起家来,问阮小二道:“那二郎想必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林冲内心暗笑,终究还是有人沉不住气了,但大要上强做迷惑道:
阮小七自小丧父,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唯独占些打怵阮小二,是以虽有些不甘心,但也跟进了阮小二的家中。
“我呸!”
林冲笑吟吟道:“五郎是个痛快男人,我也就反面你绕弯子。实话说,我眼下的确碰上了一桩难堪事。之前也和七郎说过,家里仆人要过寿,大宴宾朋,别的都不缺,唯缺上百条十四五斤重的大鱼,五郎如果能为我寻来,自不会让你白忙活!”
此言一出,弟兄三人齐声叹了一口气,各自点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