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听了如许和顺体贴的话,也不能不动心吧。
哼,男人都是一个模样!
又不是他用心要来接绣球的!
那件事,他不想跟任何人说。
痛苦无助的江明辉仿佛找到了依托……
但是,他只想过跟清哑过这辈子,向来没将这动机按在其他女子身上过。现在一日之间窜改了,他非常茫然。
谢吟风不知贰心机,放心要在彻夜收伏他。
她为甚么要如许对他?
谢吟风核阅了他一会,握了他一只手,轻声道:“你不怪我,那是你重情重义,我内心老是惭愧的。这些话,多说无益。总之,这辈子我都要用心折侍你,方才对得起你本日为我做的。”
江明辉冷静地看着她,心机庞大。
如许屈就,便是铁打的男人也要硬化。何况,若江明辉自承没有活力,便不得不来安抚她;既安抚,便要安抚;既安抚,便会进一步……
她满心屈辱,却忍气吞声任他抱着,稀里胡涂脱光了衣裳后,方才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不是清哑。我是谢吟风!我是谢吟风!郭清哑不要你了,别怕,我陪你!我陪你一辈子!我陪你一辈子……”
何况,这才一天的工夫,当着谢吟风这个“新人”,若无其事地说他和郭清哑这个“旧人”的过往,他实在说不出口。
面对娇柔如水的谢二女人,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由又想起清哑亲笔誊写退亲文书的模样,心中绞痛难耐,一把扣紧了谢吟风,让力量有个宣泄处,口中喃喃道:“清哑,清哑……”
谢吟风惊呆,这才晓得她将要面对的是甚么……
“你真听清了,江家和郭家退亲了?”她惊奇地问。
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是以,伸出柔嫩的手臂环住他腰,依偎在他胸前,一面低泣道:“我知你还在活力。都是我不好……”
江明辉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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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闷闷道:“清哑这下可难嫁人了。”
上了床,却睡不着。
谢吟风拿了一颗蜜饯让他含了。
一面悄悄帮他摇扇,一面柔声和他说话。
如许的时候,他没法不想到清哑。
镇静的。
他轻描淡写道,不肯多谈。
谢吟风见他安静了,遂洗漱宽衣安息。
说着,将脸转向床里,明显不想再谈下去。
她是那样娇贵斑斓,多少大族公子等着与她联婚。
谢吟风细心打量他神采,一面娇嗔道:“可把我吓死了。我好担忧你呢。往跋文住了,这些誓词甚么的,不能随便说。过几天我去法华寺帮你上一炷香。这事不能怪你,你不是用心的,要报应,也该报应到我头上。我但愿你平安然安的,长命百岁。”
和顺的,一遍又一遍反复。
却再没进一步了,只是长叹。
低矮拥堵的房屋成片连在一处,谁家喊一声,四邻全都能闻声。
莫非他还惦记郭清哑?
张福田俄然感觉内心有些烦躁。
江明辉道,他头晕,便佯作不支睡畴昔。
静了一会,她轻声道:“郭家愿陪二十亩田,总有人要她。”
李红枣心一紧,错愕地看向他。
李红枣道:“只怕是。唉,清哑再好,还能比得过二女人。”
谢吟风咬了咬红唇,轻声问:“你,真向郭女人发誓:若对她……就不得好死?”
江明辉想起清哑的断交,感觉刺心,心中滴血。
江明辉转过脸,怔怔地看着她。
还要抹去“郭清哑”三个字。
这辈子?
谢吟风内心出现一汪酸水。
谢家织锦工坊南面,是下人和雇工们住的处所。
现在倒好,谢吟风成了他的老婆。
她咬住红唇,越不伏输,越要达成此事。
江明辉心中苦涩,如她所愿回抱她,说“我没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