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哭声越来越近，像是从我耳边传来的。
我没有展开眼去看，只是任由那带着温度的雨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我脸上。
大夫底子不敢怠慢，顿时有人来掀我的眼皮，紧接着一道刺目标强光照了过来，我不自发地闭上了眼睛。
明显很不想记得的，但是，那一天产生的统统，又像放电影似的，在我脑海中转动起来。
严久寂还站在我边上，几个医护职员想来劝他分开，可却都被他的眼神吓退。
眼睛已经干涩得流不出泪来：“严久寂，你又骗我。”
很快，有医护职员鱼贯而入，严久寂有些烦躁的声音在他们进入病房的同一时候响起：“她伸开眼睛了，但是我和她说话，却还是没有反应。快确认一下，她到底是规复认识了，还是跟之前一样只是身材机能的天然反应。”
也就是说，我这一睡，就睡了一个月？
然后，她俄然就那样笑了起来……
前面的事，我甚么也不记得了，再次醒来，是在病房里。
他欠我太多对不起了。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比及我的回应，就抬手按下了床头的呼唤按钮。
跟之前在苏妍手机里看到的不一样，她的五官已经长开了，皮肤也变白了，看得出来，今后会是个标致的女人。
头发混乱，眼圈乌黑，眼睛里尽是红红的血丝，青色的胡渣爬满他的脸，就跟路边的流浪汉一样。
我想去见阿年。
没过量久，婴儿的哭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充满了全部病房。
严久寂的声音几近在同时响起：“这是她出世以来，第一次笑。”
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越收越紧。
对不起……
我看着他，问他：“你说过，拿我的孩子换阿年一条命的，严久寂，你为甚么要骗我？”
紧接着，男人欣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严总，严太太是真的醒了，她有自主张识了！”
我转过甚，终究不再看他，然后迟缓而又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我看到严久寂的下颚绷了一下，他的喉结高低转动了几次，可倒是甚么话也没有说。
不过这一次，他号令的工具并不是我。
严久寂也没有持续同我胶葛下去，只是再一次下达了号令：“去把严瑾抱来。”
但是我，一点也不想闻声他对我说对不起。
严久寂还抓着我的右手，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受本身的脸上有些濡湿，像是有雨滴打在脸上，不过，这一次的雨滴不是冰冷的，反而有些温热。
能够是目力神经还没有发育完美的原因，她的目光不算有神，可我感受的出来，她就是在看我。
严久寂的声音像是近在耳旁又像是远在天涯：“顾瑾时，不要死……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