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再次睁眼之时,哪怕是拉着纱帐也是感觉过分敞亮,许清欢以手撑着软榻坐起来,打了一个哈欠以后又伸了一个懒腰。
回到北房,吴嬷嬷遣退了下人,才谨慎翼翼上前,欲言又止:“太君……”
“哦。如许啊……”许清欢将食指抵鄙人唇,心道,这北如歌是不是除了与南崔乐,与香蜜吴嬷嬷,同谁都不熟呀?“前次在紫宸殿,哥哥体贴我,都求皇上让他代我受罚了。以是想着要送一份大礼才行。”
许清欢闻声慕晓芹叮咛香蜜:“好生照顾蜜斯,如果有半分不适,立马差人来雪园找我。”
“你母亲去厨房给你熬粥了。”
许清欢的话说到了南崔乐的把柄,她自小在宫里长大,各种阴暗之事很多经历,虽说心肠早已变硬,但抛弃一个几近断气的婴儿,扼杀她再次活下来的但愿,心中还是有一抹悔怨的。
“也就你有那么大胆量跟万寿宫那儿整这么一出闹了。”没有料想当中的叱骂,许清欢反而从南崔乐的语气入耳到了几分愉悦。“罢了,此事错也不在你。宫里那些小我,也该让他们心机收敛收敛了。我北家之人,不是好欺的!”
暮年师父跟她讲过很多故事,有宫中女子的,有皇家兄弟的,有夺位争嫡的,有疆场交战的……当时她老是吃吃的笑着,说师父又去那里寻来的话本子。
连续在府里养了半月不足,这半月许清欢却比先前过得欢愉,因为日日都能跟慕晓芹在一起,吃慕晓芹亲身做的菜,喝慕晓芹特别熬得汤,慕晓芹还说要为她亲手做一身衣服呢!
现在看来,师父所言并非子虚。
北家的端方甚严,各房需求的东西每年每季度都会采办,金钗玉石,绫罗绸缎一样都不会落下。不管是谁,多受宠,都不能乱花消。
但,如果毕竟命里该有,死在沧雪山上也好过在这里纷繁扰扰。
好久不见许清欢动静,慕晓芹才放心起家,由冬青扶着分开。
还好……是她顶替了北如歌。她尚且能言语就被欺到如此境地,何况北如歌口不能语,如果她来面对,岂不让那些人生生冤枉谗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