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林檎端着点心敲了两下门后,便排闼而入。腿刚跨入门槛,手中托盘连带盘子一同滑落,在空中撞出一阵手忙脚乱的节拍。
“老臣明白。王爷有安排,老臣便放心了。”长叹一声,有些有力却强撑的感受,“王爷也晓得,老臣年老,已经古稀,再过两年,就杖朝之年了。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灰尘落定,也就是上天垂怜了……”
“通州地界是刑部尚书的故乡,正幸亏通州当差的是他的外侄。如果我们从通州动手,便可将刑部这条烂根摘除。如此,叶丞相少了刑部,便少了一条胳膊。”
南峣暄从院墙上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到许清欢身边。
“侯爷先去,老臣自当服从王爷叮咛,无关春秋与辈分。且能为王爷解忧,乃是老臣福分,也是百姓的福分。”
“好。”许清欢还是脑袋低垂,应到。
“不晓得,能够是林檎抱病了吧。”许清欢满脸迷惑,用有些担忧的眼神看着林檎,轻声问:“是不是阿九每天让你做很多事,还不让歇息,以是才把你累成如许儿啊?”
南峣暄望着那晶莹的眸子,心头一热,唇边泻出一个字:“好。”
只闻声闷哼一声,身侧的香蜜就一头栽倒。她回声转头,见本是一脸防备的舞清影望了院子高处一眼,规复冷冷的神情,冷静地将香蜜拖进了房里。
如果他不是在对峙一方,有人如此至心相待,他想,对于许清欢也算是有一个好归宿。
“阿九,可不成以把这里改成‘沧雪阁’?然后在这里种些梅花,就是师父喜好的那种……好不好?到时候师父晓得了,就会来这里看我了。”
“王爷,本年的秋税本子已经全数送到朝廷归纳,老臣细心对了对,通州地界的税收出了些题目。”
“出了何事?”已经谈完工作的南峣暄,听到隔壁的动静,差人送了户部尚书回府,便赶了过来。
“林檎?”声线平直,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些扣问的味道。
“我才没有。我只是看你画得不好,替你改改罢了。”
林檎神采惨白,超出许清欢的肩头,视野逗留在那墙上的画卷时,更是额头冒出涔涔汗珠。生硬地点头。
“南王竟然……”许清欢指了指高高的院墙,嘲弄地笑道:“会翻墙?”
“哦?深夜跳墙,南王殿下果然是好兴趣呀!”许清欢不由得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王爷意义是再等?”
“嗯。阿九去吧!”许清欢又抽出一本书,翻了翻,仿佛很风趣,头也不抬,只是点了点。
南峣暄屈指悄悄地在她额头敲了一下,俯身将她抱起:“九儿如此贪玩,本王自当作陪,如有闪失,可没法交代!”
“清影,我出去啦……”许清欢一手抓着南峣暄胸前的衣衿,朝屋内以气流的声音交代。
“梁王殿下对你确切很上心,如果不是……”说到这里,北如深又生生将前面的话咽了归去。
“慕大人请坐,你我之间,无需多礼。何况以您的身份,您是长辈,本王该当尊敬才是。”
平常而言,许清欢如此做法,定是会遭罪一番。没想到梁王,不但未见怪,还为了让她解气,斥逐了府中侍妾。这接连两个月,隔三差五地送些好玩儿的好吃的过来。
“跳来跳去罢了。”
退出拉上房门的林檎手突地一顿,那画中之人是许清欢!难怪王爷待她如此之好!
闻言,许清欢连上的笑容凝固,换上歉意的神情:“对不起,阿九……”
“慕大人请静候佳音,已不久矣。”
许清欢摇点头,“是师父。”
“那这般,哥哥如何肯定,这桩姻缘对如歌是好还是坏?如何肯定,梁王是为了哥哥你,还是真为了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