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城的夏季下着雪,大雪纷繁扬扬,落在许清欢的青丝上,像是洁白的羽毛别在发间。
“是吗?既然如此,我们就算两不相欠。我就不消对破坏你名誉感到抱愧,你也不必介怀之前的事。”许清欢提起裙摆,微微一福身,然后淡然转成分开。
冬青立马往暖炉里多加了几块炭火,又给许清欢筹办了一个手炉,“来,蜜斯,捧在手里,一会儿就和缓了。”
“你说得对,之前对你,每一次都并不纯真。对此我感到很抱愧。”但……
一顿年宴吃的浑浑噩噩,轻舞曼妙,丝竹绕梁,许清欢低头在慕晓芹耳畔说了几句话后,就起家出了大殿。
“必然要与我这般疏离吗?”
年宴结束后,世人一同回了定远侯府,一齐围着暖炉守夜。
北君语望着面前这张清丽的小脸,眉头轻皱:“本日生辰及笄,免礼罢。”
望着火线那抹颀长的紫色身影,许清欢轻抿着唇瓣,福下身子:“见过梁王殿下。”
她的语气带着疏离,那低垂的眉眼,让南瑾瑥心头一叹:“清欢,你又为何这般见外?”
皇宫里与贩子分歧,每隔一处就点着一盏宫灯,特别是在这年关,宫灯更是敞亮。
“前两日如歌受了风寒,因咳嗽伤了喉咙,不能言语,望皇上,太皇太后莫要见怪。”南崔乐拄着拐杖,朝两人鞠躬。
“太皇太后。”林檎纠结好久,大步走到北君语跟前,一下子跪下,语气严厉又当真。
林檎沉默。
望着许清欢垂垂隐没在夜色的身影,南瑾瑥长叹一口气,潋滟的桃花眸色中藏匿着伤感。
言者偶然,听者故意。那没法粉饰的哀痛,听得北如歌都不由得心颤。
“他是不是又去找她了?!”北君语神采一沉,调子不由得峻厉。行及笄礼的是北如歌,南峣暄又见不到的,还真是当她这个老婆子是眼瞎心盲不成!
许清欢淡淡一笑,立于原地,不言不语。
“如歌,困了吧?”看着脑袋一点一点的许清欢,慕晓芹慈爱地坐到她身边:“娘给你唱歌好不好?”
慕晓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手碰到许清欢的手,满脸体贴:“哎呀!如歌,你的手如何这么凉?!是不是那里不舒畅?有没有感觉冷?冬青,快多加两块炭!”
然后,许清欢捧着暖炉,慕晓芹搂着她,轻声哼着小曲儿,柔情又欢畅,冷僻的定远侯府,一下子变得热烈温馨起来。
门庭若市完整不及本日盛况。
北如歌咬了咬下唇,有一刹时烦恼,很快一闪而过。她仓促朝南瑾瑥福了福身子,吃紧回身推开而进,留给南瑾瑥一个门缝的背影。
拿着梅花,兜兜转转,不知不觉来到了万寿宫前。
看着她不温不火的神情,南瑾瑥嘴角出现苦涩,好罢……统统皆是他咎由自取……“哪怕一个字,你都不肯意跟我讲?”
北如歌及笄这日,比起北如深的成人礼更是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