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跨出将军府的大门,便见南瑾瑥悄悄地立于黑漆齐头平顶马车前。
许清欢昂首,好久未见,他还是一袭紫袍,云团纹钩边:“见过梁王殿下。”
许清欢拍了拍她的手,上前拦住取来军棍的下人,看向云战:“将军,馥儿被人下了药,现在能这般跪着已经是很吃力了,倘若您再对她用……”
“但是将军,蜜斯她……”
云容裳动了动唇,终究甚么话也没说,红了一双眼。
她偏了偏头,想了想,最后摇了点头,出门去。
大夫方才收回评脉的手,便闻声下人来报,梁王殿下到。
萧锦无法地摇点头,与她解释。本来方才云战来过了,说只要叶泽华还要娶她,他便允了这桩婚事。
马车摇摇摆晃,耳边又清净变成热烈,喧哗声再渐渐小下来,直到马车稳稳停下。
她微微侧过甚,惨白的容颜,唇上的赤色,嘴角上扬。荏弱的娇躯,和那眼中的倔强构成光鲜的对比,在叶泽华眼里美得那么惊心动魄。
“嗯。”南瑾瑥点头,淡淡道:“你且配药罢。”
看的萧锦都忍不住红了眼,多次想上前,却被许清欢拉住了。许清欢朝她摇了点头,这是云家的家事,得由云战做主。何况云战向来以爱女着名,现在这般愤怒,也是因为太爱太担忧。
许清欢满脸迷惑,只见南瑾瑥眉心收缩,一双凤眸蕴着肝火。顺着他的视野低头,聚焦在襦裙上的点点血迹,方才恍然。微微扯了扯嘴角,解释到:“不是我的。”
“梁王殿下。”两人朝他行了施礼。
“将军!”府内看着云容裳的老管家闻言,不由得惊呼,上前想要劝止。
“是。”见南瑾瑥如此轻易就放过了他,大夫有一刹时感觉不成思议,立马从药箱里取出纸笔写好药单。然后交给伴同南瑾瑥一同前来的叶泽华的侍从,并叮咛着如何煎熬,如何服用和每日次数。
萧锦在云容裳内室照顾她,许清欢则是随大夫一起到了叶泽华这边。
“是老夫好久未上疆场,现在说话也无人听候了么!”
因为与叶泽华的身材有某种说不清的联络,若那棍挨在云容裳身上,怕是她也不会坑声,谁知身上的疼痛没有,俄然疼痛从骨骼伸展,就让她一个没忍住了。
只见叶泽华撑着身子替云容裳挡下了,那血染的青衣还是,更是因为刚才那一棍,先前肩部的伤口再次裂开,那赤色更深沉,血腥更浓厚。
云容裳抿唇沉默。
不久后,车别传来莲木温润的声音:“主子,清欢蜜斯进府去了。”
不待她反应,南瑾瑥松开她的胳膊,侧身望了一眼软塌上的叶泽华,言:“如何?”
执棍民气里纠结万分,却也无法,不但额头涔涔汗,就连手心都是一片潮湿,都有些握不住军棍了。
“上军棍!”
对于许清欢的话不予置否,却问到:“你还好吗?”
一棍落在云容裳的背上,哪怕那下人已经收了七成的力道,还是将她一下子打得几近晕倒在地。
将视野从下人身上收回,重新落在云容裳身上:“跪好!”
看着南瑾瑥一脸当真的神情,许清欢嘴角抽了抽,将小手放到他掌心,扶着他钻进了马车。
“叶大人身材夙来较好,这顿棍杖固然下得狠,但并无大碍,配几副膏药贴上便可。只是……”大夫有些难办的模样:“大人这肩上的伤扣确切极深,又因这棍杖之刑不竭地拉扯,怕是规复了,行动也不如畴前。”
萧锦瞪了她一眼,说了声再来寻她,便上了早就为她筹办好的翠盖珠缨八宝车,上车后,挑起帘子朝许清欢挥了挥手。
“嗯?”许清欢惊诧昂首,有些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