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药苦口利于病。”
李饱说：“只是小病，你很快就会好。既然我们是一起掉下来，当然是同生共死，我如何会丢下你不管呢？别胡思乱想了，好好睡一觉吧。”
李饱两只手抓起鱼，欢乐地说：“如许也行？好家伙，看来你久居深山，必定没经历，不然如何会一下子中计？老兄，对不住了……”
李饱“嗯”了一声，杜子鹃瞋目而视：“你帮阿谁贱人，那还管我的死活干甚么？走开！”
杜子鹃还在昏睡，李饱看她满脸惨白，殷红的嘴唇已变得暗淡无光。
李饱说：“你在发热，这些草能够退烧。”
李饱愣了一下：女人公然是翻脸不翻书还快，近之则逊，远之则怨。李饱扶起她，说：“我当然是站在你一边，那女人死了该死，你歇息一下。”
李饱用手背抹了抹嘴上的油，说：“姑奶奶，我还想吃鱼呢，只是现在天快黑了，水这么冰，我如何抓呀？”
那女子幽怨地看着李饱，说：“我要吃鱼。”
推开李饱，颠仆在地。
杜子鹃见李饱没有说话，问：“你是不是感觉我心如蛇蝎？”
杜子鹃皱着眉头吃了一片叶子，狠恶地咳嗽，吐在李饱身上。她有些歉意地望着李饱笑了笑。李饱给她擦了擦嘴。
杜子鹃靠在李饱身上，望着李饱低语：“我会不会死？你会不会丢下我不管？”
“娘……不要丢下我……”
李饱把大老鼠剥了皮，去除内脏，洗濯洁净，在火上烤。未几时，有香味溢出。李饱心想：有好久没有吃老鼠肉了吧？那女子双手抱膝，呆呆地不知在想甚么。
杜子鹃把吃了一半的鱼扔进湖里，李饱不晓得有多心疼，多华侈啊！刚想说点甚么，却只见她目光暗淡，一脸哀痛，只好住嘴。
“畴前喝药时，我娘都会给我糖吃。”
李饱背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以示抗议，取出鱼的内脏，洗濯一遍，用树枝穿起来在火上烤。
李饱说：“随你便，那我就不客气了。”李饱用心嚼得很响，那女子苦苦支撑着，仿佛不为所动，但是肚子里收回的咕咕声却透露了她的实在设法。
李饱拍醒了她，杜子鹃展开眼睛，看着他手里拿着几株草，很奇特，有力地问：“你拿着草干甚么，我不是牛，不吃草的。”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我要杀了你……”
杜子鹃灿然一笑，暴露洁白的牙齿：“你对我真好，我不想睡，我怕一觉睡着永久不会醒来，你陪我说说话。”李饱点点头。
“如何钓？又没有东西。”
那女子取下帽子，解开辟带，递给李饱。李饱看这发带是金黄的，摸起来很舒畅，应当是初级货。
现在的杜子鹃就想一只病猫，楚楚让人怜，那里另有昨日的一丝凶悍？
那女子经不住李饱一激，说：“你才是阿猫阿狗，我叫杜子鹃。”
“你如何晓得的？”
李饱觉到手中一紧，快速地往上一提，一条一尺来长的鱼破水而出，摔在火堆旁，还在奋力地挣扎乱跳。
李饱心想：这深谷里，我到那里去给你弄糖吃？拿出刀，削了几片生果。
李饱心想：这老婆多了，必会出乱子，如果是生在王室，为了争夺王位，小妾杀正妻，弟杀兄，子弑父，都有能够，看来还是一夫一妻制好一点。
李饱盘膝打坐，昏黄中仿佛在追一一颗流星……
“你不是叫阿猫，就叫阿狗。”
“落花时节，杜鹃泣血，一叫一回肠一断，你说悲惨不悲惨？”
“我拿了一把刀，躲在那贱人的房间，筹办杀死她，为我娘报仇。谁知那贱人迟迟不回房间，终究房门翻开了，我的心咚咚直跳。好不轻易等她上了床，我跳了出来，说，‘去死吧’，一刀捅畴昔，她惨叫一声，不知拿甚么东西乱舞，我也不晓得砍中没有，我正要捅第二刀，俄然听到一个严肃的声音：甚么人？我晓得是爹爹返来了，从速跳窗而逃……不晓得那贱人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