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下人都傻了眼。余姨娘的兄弟在这儿充大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连太太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那里敢绑他?”
“芸姐姐一瞧,她竟然连下人都使唤不动了,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派了本身的人手抓住余姨娘的兄弟,说要移交官府,告他私闯民宅。”
“那杨芬还如何上学?”元姐本来想问,杨芬还如何美意义上学,厥后感觉这话说出来不好听,只能隐了中间几个字。
接着,珍姐又把王家大太太和老太太为着丽姐大哥的婚事,斗了两年法的事说了。
韩先生一听她如许说,就晓得她这性子,另有得磨。说到底还是见的少,经得少了,只好持续给她打气:“也不满是如许,别人看你拿得起来,很多时候就不敢来扰你了,莫非人家不嫌累?”看她如有所思,又道:“本身先得端的起来,以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便可。”
“杨太太还不晓得是如何一回事呢。这边芸姐姐奔回了厅里,喊了下人,让人去把媒婆叫来,拿了余姨娘的身契就要卖了她呢。”
元姐又受教了,韩先生和珍姐说的这些话,又够她消化一段时候的了。
现在杨芸返来了,还是抱着儿子返来的。若只是传闻此事也就罢了,可现在被杨芸撞了个正着,连元姐都想从速晓得接下来会如何。
珍姐好歹主持过中馈,这点见地还是有的。她的话让元姐想了半天,回家还是原本来本的都奉告了韩先生。
“可不是,余姨娘和杨芬得了信儿刚过来,还没进门就闻声芸姐姐说要卖了她,吓得腿都软了。”
“听我说呀。杨芬那里见过这等场面,这几年芸姐姐不在,她在家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她见芸姐姐手里捏着余姨娘的身契,上去就要抢,芸姐姐也不是茹素的,姐妹二人撕作一团。不过杨芬又瘦又小,那里抢的过她姐,二人打烂了花瓶不说,杨芬还被一把推在地上,被碎瓷片把手给割了。”
这余氏倒也争气,没多久就怀了孩子,也就是现在的杨家大少爷。厥后余氏又生了一儿一女,女儿便是芬姐。如此一来,垂垂地就不把杨太太放在眼里了。
杨太太只生了杨芸一个女儿,并没有嫡子,还纳了两房妾,也无甚动静。以后杨老爷在江边碰到了唱小曲的余氏,二人一来二去的,倒是相投。厥后杨太太晓得了,感觉能栓住男人的心也是好的,就把余氏买了返来。
“这不是杨太太也赶来了么。两方都有错处,姨娘的兄弟可不能当亲戚走,芸姐姐也不该推了自家妹子,可不得各退一步?杨太太一贯好性儿,估摸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边都好生劝了。又叫了大夫来给杨芬看手,卖人的事也就不提了,余姨娘的兄弟趁着乱也从速地跑了。”
现下杨老爷带了杨大少爷去了江南采买茶叶,家中没了最后的压抑,连余姨娘的兄弟都能登堂入室了。
元姐听着,好好想了想,又有些踌躇,低声道:“那如许每天你争我抢的,岂不是累?”
“何况,还是那句话,就算你老诚恳实的,别人也会打上门来。就像杨家太太那样,性子软弱的,本来好好的姨娘也会放肆起来,倒过来压在她头上。以是说呀,该是你的,你就得守着,还得守住了,不能怕,懂吗?”
可前两年,杨芸嫁到了郧阳,等闲回不了娘家,这下余姨娘可翻了身,连杨太太都退居一射之地。
“我传闻,芸姐姐的脸都气红了,直奔正房就去了。杨太太本就估摸着芸姐姐克日会回娘家,这边传闻女儿到了家,正欢乐呢,却见她奔了里屋就去,翻了个甚么东西拿在手上,连句话都不说,又跑了出去。”